返回番外 东宫日常:又情话精附体了(2 / 2)权臣的在逃白月光首页

她开心得马上要叫赏,拉拉裴宥的袖子,却见他抿着唇,面色白得厉害。

当日,他们便收拾行装,回了东宫。

“喜上加喜的事儿,你这么严肃做什么?”

尚在马车上,温凝便忍不住道。

裴宥自从太医那里听到消息,便一直沉着脸,闹得何院正说完那句“恭喜”都颇有些尴尬。

听到温凝的话,他的眼眸才动了动,看了她的肚子一眼,眼神落在她脸上。

温凝蹙眉:“我不喜欢你这样。”

她置着气道:“我不喜欢你将什么都闷在心里,你在想什么,为何不能与我说。”

裴宥的眉头亦蹙了蹙,半晌,叹口气,握住她的手。

“温凝,双生危险,你叫我如何能全然地宽心?”

双生危险吗?

温凝活了两辈子,连孕妇都没接触过几个,对这生产之事的确不太懂。

“那……这不是马上回东宫了吗,那么多太医,没事的。”

温凝回握住裴宥的手。

裴垂下眼睫,极淡地“嗯”了一声。

温凝本是真觉得“没事的”,太医院里都是大胤的医术大拿,连院正都来给她看诊了,再大的问题也不该是问题了罢?

可东宫接下来的变化,又让她觉得,难道是她的心太大了?

首先当然是新添了几位太医。

可何院正坐镇还不够,宫中又陆续进驻了一些民间的大夫、稳婆。

温凝都不能细算,算下来就是自己生产那日乌压压满屋子都是大夫、稳婆,简直……

都不想生了。

其次是东宫的宫人,也新添了两倍之多。

太医说双生到了孕晚期易有一些并发症,对她的饮食和日常活动,都严格把控。

她的一举一动,喝的一口水吃的一粒米,都有人盯着。

当然,变化最大的,是裴宥。

裴宥肉眼可见地变得焦虑。

人既回了东宫,难免会有事务找到他头上。

他至多半个时辰便要回来一次,看她一眼,再重新去议事堂。

有一日大约是有些繁忙,他一个上午,来来回回跑足了五趟。

白日里放不宽心,夜晚也睡不好觉。

温凝肚子越大,起夜如厕的次数便越多,几乎每次醒来,就见裴宥也正好睁眼瞧着她。

如此地紧张,闹得温凝都怀疑自己,难道她是要必死无疑了?!

她若真死了,裴宥的确……会伤心罢。

那她……给他留点念想?

绣十几个香囊,每年一个地备着?

温凝真开始绣了,有时候绣着绣着觉得裴宥日后就靠这些睹物思人,恨不得再掉两滴眼泪。

绣到第三个的时候,温凝忍无可忍地扔了绣绷。

都闹的什么事儿?!

明明挺开心的一件事情,弄得整个东宫人心惶惶。

菱兰看她都跟看泥人儿似的,碰都不敢碰她。

当夜,到底耐着性子劝了裴宥几句。

“嫂嫂上次说我肚子里的,可能是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呢。一次儿女双全,多好啊,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如今东宫被你安排得滴水不漏,没什么可担心的,若还是出事,那就是我的命。”

“可是裴宥,我重活一辈子,难道就是为了死在生孩子的路上?”

“善恶有报,莪做了那么多好事,菩萨会看到的。”

温凝是真这样想的。

她多活这一世,连丛樹都能阴差阳错地囤到,难道轮到生孩子,就那么倒霉?

老天爷不会那么狠心的。

可任她怎么说,裴宥也只淡淡应着。

事情的转机是在一个夜晚。

两人照旧一坐一躺,温凝在准备入睡,裴宥在床上看书。

只是那书的内容,早都变成了医书。

温凝其实早就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胎动了,可这一次,她亲眼看着自己的衣裳都跟着一起动了动。

将手放在肚皮上,没一会儿,也不知是小手还是小脚,蹭地划了过去。

“裴宥裴宥!”温凝激动坏了,拉着裴宥的手往自己肚皮上放。

过了一会儿,又是蹭地一下——

温凝见着裴宥的眼睫猛地颤了颤。

“他在动。”像是怕吵到人,温凝声音极轻地说道。

“还有一个在这边。”两个孩子常动的地方温凝已经很清楚了,拉着裴宥的手往另一边放,“不过他这会儿应该在睡觉。”

“诶他也动了!他踢到你的手了是不是?”

温凝眸底闪着灼亮的光,裴宥抬眸,亦溢着浅浅笑意。

温凝愣了愣,她好像有许久,没有见到裴宥这样轻松的表情了。

裴宥迎上她的视线,亦是一个怔愣,不期然那双清寂的眼红了一圈,倾身拥住她。

这之后裴宥终于正常起来。

如常处理事务,如常陪她用膳散步,如常听太医每日问诊。

宫中那许多大夫和稳婆也打发了,只各留了一两个处理双生经验较为丰富的。

见他面色缓和了,揽华殿上上下下也渐渐恢复之前的生机和喜庆。

日子一天天地过,天气渐冷,温凝的身子也越发地沉,七个月时,就赶上普通孕妇足月的模样。

到了八个月,温凝的肚皮上开了一层花,气得她晚膳都没用。

“待他们出来,一人揍一顿便是,同自己过不去做什么?”

“与他们有何关系?不都是你的错?!”

“如何是我的错了?”话刚出口,裴宥又马上道,“是是是,为夫的错,不该一次播两粒种。”

温凝狠狠踹他一脚:“我饿了,我要吃面条,你亲自做的那种!”

还是在木屋居住时,温凝才知晓裴宥居然还会下厨。

做出来的味道令人咋舌。

不到九个月,太医便让温凝减少活动。

说双生大抵怀不到足月,可能多待一日是一日,出来得太早,孩子易体弱。

温凝听着,恨不得躺在床上不下地了。

但那一日,还是来得那样猝不及防。

那是一日夜半,外头的雪下得绵密无声,温凝一觉醒来,屋子里照常留着灯,裴宥照常睡在她身侧。

一切如常,可又好像哪里不一样。

她早就翻身都有些困难,捧着肚子动了动,才觉不对劲。

慌忙地推了推身侧的人:“裴宥,好像……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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