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闺阁,其实就是个农家小院子,房间中除了淡淡的书香,还有一种独特的淡雅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娘,只是有些满意,还没有很满意呢,嗯……您明日瞧一瞧就知道了。”
谢道韫柳眉舒展,难得施了红妆,端照了一下铜镜,嗯……秀餐可食。
父母来了有数日了,还从未见过王凝之,道听途说,总没有亲眼所见好。
谢道韫的生母名叫阮容,陈留尉氏人,与竹林七贤之一的阮咸同宗,方才那位三十多岁的妇女便是了。
“娘,您还是留在东山吧,玄弟很调皮,以后学坏了,我可管不住他。”
其实,谢道韫哪里管不住谢玄,她的性格是刚柔并济的,常常一句话便让谢玄令行禁止,足以说明了。
之所以故意这么说,只是想让母亲留下罢了。
阮容闻言,沉默半响,开口回道:“玄儿也是这样想的,既然你们都不想让我走,那便留下来吧。”
谢道韫笑意逐开,心中不由欣喜起来,这样一来她回娘家,随时就能看到母亲了。
想到此处,谢道韫拉着母亲的手便往屋外走,一边说道:“娘,咱们这个时候也无事,去亭子下棋玩,顺便看看玄弟在干嘛。”
此刻的谢氏东山,谢氏的长者几乎都到齐了,计有谢安、谢奕、谢石、谢万,以及时任豫州刺史的谢尚。
厅中,众人坦腹露胸膛,饮酒嗑药,好不乐哉,谢石忽问谢安:“兄长,和逸少都商量好了吗?”
“好了,商量好了。”谢安脸色红润,摇摇欲醉的回道。
……
时间来到了翌日,天色暗淡,距离明亮还有一些时间。
王家的整座府邸上,全部点满了灯笼,布满了红花,灯火辉煌,随着下人们忙碌起来,更是热闹非凡。
今日这个喜庆的日子,王家的五百多个下人都得到了半年的赏钱,脸上挂不住的欣喜。
府邸的正门大肆敞开,两旁的石狮子如画了眼睛,栩栩如生,雄壮巍峨。
一阵鼓乐喧天,十几辆驷马高车和八抬花轿为迎亲队伍,正向山阴县的方向行驶,目标东山。
很快,迎亲的队伍来到了东山,一个身穿爵弁服的少郎跃下马,干净利落的走向山腰迎亲,他便是王凝之了。
兄长王玄之,弟弟王焕之、王徽之、王献之等人身穿正衣,伴其身旁左右,另外还有十多个年龄相等的族中兄弟。
紧随其后的是八抬花轿,丝弦鼓声,一路上有专人撒花瓣、沈充五铢钱,不为别的,就为一字喜庆。
至于王羲之夫妇,则准备着接待贵客,今日来的贵客可真不少,毕竟逸少是个响当当的大名士,脸面很足了。
最后的十几辆驷马高车不是摆设,其内装满了礼物,有金银玉器,锦缎珍物,奇珍异宝,数不胜数。
活物中,除了名贵的鸟雀,便是两只人间瑞兽仙鹤了。
王家连同十几辆马车全部送给了谢氏,只为彰显自己的重视,真正价值不知几何,只能用金山银山来形容。
别人的事情上可以低调,但结婚这件事,必须高调,这是王家一向的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