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修的额发被汗打得湿透,整个人像是从被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
“但愿这次的失败代价不会太大……”他低声沉吟道。
“税单那边一定在等着我反馈,但我已经把咖啡吃完了,万一税单又给我来了一次精神污染,大脑恐怕受不住。”
想来想去,亚修决定晾对方一个晚上。
明天去市场上买个十罐八罐的咖啡,囤好安神的草药和精油熏香后,再跟那人联系吧。
“啧,又一笔额外支出。”
亚修唉声叹气。
“难怪我穿越后找不到原主的什么积蓄,按这个花钱法,能温饱就不错了。”
他撑起身子,四肢还残留着些微的虚脱症状,店铺里昏暗一片,只有休息室漏出几缕明黄色的光。
亚修扶着墙,凭着不多的方向感和空间记忆在黑暗中摸索。
右手碰到了一块熟悉的凸起,将它向下掰动,“擦”地一下,电流畅通,视野内立刻灯火通明。
映入眼帘的是不变的陈设和乱七八糟的柜台。
得去把柜台整理一下,明天还得营业呢……亚修走向一塌糊涂的咖啡机和散落的罐子。
他下意识抬手呼撸了一把头发,粘腻的感觉从发丝蔓延到掌心。
这绝非是汗水能达到的粘稠度。
亚修将手掌摊在眼前,右手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血纹。
汗水沿着伤痕钻进外翻的皮肉,刺痛感顺着手臂攀升到脊背和大脑。
什么时候受的伤?
亚修困惑地眨巴眼睛。
居然一直也都没有察觉到。
他细细地端详了一下伤口,像是被利器划伤。之前精神濒临崩溃时的痛苦掩盖了这点皮肉伤,以致他现在才注意到。
血痕太过粗粝,让亚修没有往超凡的方向去怀疑,反而是猜测是不是刚才摸黑时碰到了什么锋利的东西。
是裁皮革的座刀,还是哪里突出来的钉子?
待会儿找一下医药箱吧。
我记得消防器上方挂着的柜子里有储存的药品。亚修回想自己曾经在那个挂柜里见到的酒精和阿司匹林。
当时自己还感叹二十世纪的医学水平也算看得过去。
起码不会像中世纪一样拿锯子做手术。
亚修走回到柜台前,拾起倒在地上的空咖啡罐,突然,他暂停一样愣在原地。
咖啡罐的金属边缘,几滴新鲜的血顺着器壁蔓延而下。
亚修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伤口与犯罪工具完美吻合。
现在他已经可以百分之九十九地确信:是他在用强硬手段打开咖啡罐时,失误弄伤了自己的手。
亚修伸手在罐头盖上虚拧了一下,受伤位置和开合位置有些偏差,但这也不难理解:或许是自己当时因为太过无力,乃至用力过度,才在掌心划了道口子。
这么早就受了伤,而我竟然开灯后才发现。难不成在精神半疯狂状态下,对痛感也没有什么知觉?
这可不太妙啊。万一那种状态下受了致命伤,岂不是死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亚修心里对超凡的警惕又多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