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负债等身(1 / 2)开门,旧日爬虫脑向您收取税金首页

亚修如遭雷击。

穿越后刚要过上安稳日子,就因为欠税锒铛入狱?

我不是良民吗!

榭茵的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桌面,仿佛在等待亚修接受事实。

他的职业生涯见过很多不见税单不掉泪的公民。

还有甚者一边抱着他的大腿哭诉自己被演绎税拖垮了人生,下一秒就反过来用演绎得来的超凡能力咬他的骨头。

至少亚修还算冷静。

而且他也算是榭茵在白石湾为数不多的“旧识”。关系匪浅,说来话长。

所以榭茵婉拒了教税局同事的协作。

否则一个四阶以上演绎、十万级高额纳税人不可能只出动一位税官的。

全是因为亚修值得榭茵信赖。

勉强值得信赖一下吧。

“这不是我的。”亚修把有着六位数的账单隔着柜台递给榭茵。

“不,这就是你的。”榭茵敲打着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把税单推回给亚修。“这里,你的名字。”

亚修恶狠狠地盯着这个晦气的名字。仿佛是透过税单瞪着原主。

“我看到单子的时候以为是教税局弄错了,或者打印机墨水出了什么问题,我还去查了白石湾是不是多出来了一个也叫做亚修西科莱特的演绎大宗法师什么的。”

亚修强撑起精神,魂不守舍地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这本来是他打算招待工人朋友的。

手磨咖啡机的机械程序让他觉得有序,脑子里排成队的???????也一个一个被他按下去。

这些咖啡豆和机器是原主的“遗物”,亚修穿越后把不少旧物一股脑塞进休息间了,只按着自己的喜好留下了一两样。

亚修食不知味地吨吨吨灌下一杯咖啡。脑子里要接受的东西一时之间太多了。

我身体的原主到底玩了什么变态的演绎!怎么会交这么多的税!亚修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榭茵见亚修喝完一杯,又立刻续了一杯咖啡,皱起眉头,直截了当道:

“从我来之后,你一直在喝咖啡。”

喝咖啡?这怎么了?这是我的私人习惯,难不成以前的亚修原本是个不爱喝咖啡的人?

亚修没想清楚喝咖啡跟千万税单的联系,榭茵就又开口了。

“咖啡是一阶精神稳定物。你已经上瘾了。”

精神稳定物是能帮助演绎学家维持理智的药品。

一百多年前,咖啡被人类发现其香味也具有类似效果,不过能力较弱,只能和一些花草茶一起被定义为一阶精神稳定物。

一、二阶的精神稳定物在市场上比较常见,比如二阶的安定药片,在药店里经过一些常规盘查,随时可以开到。

三阶及以上往往就比较难寻,不仅管控严格,价格也非常配得上三阶的尊贵地位。

不……我真的只是因为爱喝。亚修下意识地想反驳,随即又马上怀疑自己,以前我有过这么嗜咖啡如命吗?

向记忆中寻找答案,记忆一片空白。

不行啊……看来有些事被选择性的遗忘了。

而且偏偏是最重要的那些事。

亚修又试着回想关于演绎的故事。毕竟如果是那么庞大的演绎,一定会对此留下印象的。

意识的深处,一片灰白的雾气。

亚修仿佛置身于乌云之上,前后左右都有闪电划过,可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微弱的一闪而过的闪光。

一个月前的税单,一个月前……正是我刚穿越来到这个世界的那段时间!

亚修不自主地战栗起来。

如果……如果税单无误,代表原主在一个月前做了一个惊天的演绎,然后,我就穿越过来了。

这两件事之间一定有联系!甚至,这就是我穿越的直接原因!

可是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呢?难道这也是演绎的结果?我用演绎法到底获得了什么力量,难道是置换两个世界的灵魂?

不,等等,这税额只能说明我确实动用了演绎法,不能说明我成功了。

因为无论成功或者失败,税单可不会网开一面。

那也就是说,我现在这个结果也可能是失败的演绎造成的后遗症?原主的精神遭遇了不测所以我才被强行拉过来?

最好是前一种可能……亚修侥幸地希望。

十万级税单对应的演绎,要是失败了,后果一定不只是穿越那么轻松。

亚修回想起工人希万的死亡。把头深深埋进胳膊里。

榭茵揉了一把亚修毛绒绒的头发,假装用一副“这才多大点儿事啊”的轻松语气问:

“你究竟做了什么演绎,你向这里……”他点了点自己的脑部,位置恰好是生物学上“旧日爬虫脑”的所在。

“祈求了什么样的力量?”

亚修沉闷的声音从布料下传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其实我……”

话说到一半,亚修及时噤声。

我欠税这么多,教会,教税局,甚至警局应该都已经盯上我了吧。

该不该坦白自己穿越的事实。

亚修在穿越后,痛苦迷茫了几天,就立即积极去适应这个世界了。

他本决定保守秘密平淡生活下去,可没想到穿越前原主给他埋下了这么大一颗雷。

“我看到税单后,去查了一下你的演绎法学习申请。档案显示你没有申请记录。所以,你属于独立演绎。

“独立学习演绎也不是没有过,不过没有人指引风险太大,尝试的人基本都有苦衷。有些是因为交不起学习的钱,过于相信自己的天分和运气。还有的就……”

榭茵的目光一下子从慵懒变成锐利。

“有些被教会明令禁止的演绎,也自然是不能跟教会报备的。”

亚修的心又沉了几公分。讲真的,坏消息还能再多一点吗。下一秒榭茵掏出手枪把他就地枪决他都不奇怪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可能这就是那个演绎的结果吧。我什么都忘了,甚至根本不知道我还尝试过演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