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旁边两片血腥暗红，匆匆赶来的卫怜一把抓住了陆清川手腕，摸清了对方此刻只是气脉损伤，气息紊乱，才松了口气，怨道：“你这么拼做什么。”
“放心吧师姐，我没那么弱的。”
陆清川侧过身子含笑捏了捏对方柔荑，“先走吧。”
此刻的铸剑谷中已经倒了不少人，能动的没见多少，两尊庞然大物交手，寻常江湖人只有远远躲开的份儿，不小心被卷进去基本算是不会有好下场。
石阶处，大部分神剑山庄子弟已经被遣回了山上，只带了两人等候的孟旭礼看着缓缓走来的陆清川面色复杂。
对方本可以挡下刺向孟知义的一剑，尽管孟知义确实罪有应得，但身为人子他也不可能坦然接受；另一方面，绝仙谷突然出手，此间事了陆清川也确实算是保下了神剑山庄。
“此番保下我神剑山庄，我代山庄上下谢过陆少侠”孟旭礼朝着三人拱了拱手，让开身子道：“山上已经为三位准备好了客房，几位不妨在神剑山庄歇息一晚？”
“不必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本就是我们答应贵庄的事。”陆清川摆了摆手。淡淡一笑：“还有人在等我，在下就不多留了，告辞！”
......
客栈。
烛火幽幽，药香萦绕。
“衣服脱了。”
卫怜发丝微乱，端着一碗药膏垂目看着床上的伤员，因为已经不是第一回对陆清川干这事了，虽然嗓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说话间神色可以说是是相当平淡。
陆清川自然不会推拒。
“嘶......”
衣袍解开，药膏落在宽厚胸膛，随着一双微凉柔荑在胸膛游走化开，陆清川不由得抽了口凉气。
“知道疼了？也好让你长点儿记性，免得以后见了谁都用上这般自伤的打法。”
虽然嘴上不怎么留情，卫怜还是微微松了些力气，“以你的手段，我不信当时就非如此不可。”
凭玉玄音加上一个算得上残废的褚擒鹤，若是就能将镜照寒教了十几年的徒弟逼上绝路，那既是小看了师父，也小看了徒弟。
烛光照亮半边玉颜，目光自垂落的发丝间幽幽落在胸口，陆清川默默注视片刻，才道：“我这不是怕你们出点什么事，想速战速决罢了。”
“我们这不是好好的，你该先顾好自己的。”
陆清川呵呵一笑，转过话头：“对了，绝仙谷为何会出现在神剑山庄，又拿邝长丰来给咱们泼一盆脏水？”
对方作为一个类似杀手组织的存在，既然针对谁，背后必然是有人指使，不然实在是没道理从东边不远万里来到剑州找一个不相干门派的麻烦。
温热呼吸打在胸口，卫怜手上动作不停，在对方腰腹推挤：“是不是欧阳长生请来的？”
“不大像，这几日神剑山庄死的人看来都是他亲自动的手，绝仙谷那帮人似乎没想下杀手。”
摇了摇头，卫怜也是不解：“我也想不清楚......”
“只是，经此一事，神剑山庄势必要衰落了。”
“不说这重见天日的陈年旧事，单单是得罪了剑州刺史，往后神剑山庄的日子就不会太好过。”
陆清川不解：“剑州刺史？”
卫怜解释道：“四十年前，那個欧阳静柔要嫁的人便是当时剑州刺史的公子，也是现在这一任刺史，他们那一家在西南这边还是有些能量的。”
“神剑山庄本身实力也就那回事，终归是靠着左右逢源起的家，能在剑州江湖坐得了龙头的位子，背后离不开巴结刺史府换来的支持。”卫怜顿了顿，又道：
“传闻这一任刺史年少时对欧阳静柔还是一见钟情，这件丑事传出，和神剑山庄的情分断了不说，不整治他们就不错了......”
“翻个身。”在陆清川胸口拍了拍，卫怜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至于邝长丰......”
“我也看不出除了能给金阙楼泼些脏水还能有什么用，不过若只是如此那他们也太天真了，金阙楼从师姑他们建立至今，还从没在意过别人如何议论。”
此言非虚，别看云无心总是一副淡然如水的模样，当初跟她作对的人不出意料没几个有好下场的，所谓的正道邪道皆是如此。
大多人本就仰慕于她，入了金阙楼自然是有样学样儿，形成了如此霸道，甚至在旁人眼中‘蛮不讲理’的行事风格。
交谈声透过窗子没入夜空，烛台上的蜡烛不知不觉间短了一截，满是红泪。
胸口又缠了几圈绷带，不正常的潮红还未完全褪去，陆清川想起身又被一只微凉玉手按回了床上，看着面前女人无奈一笑：“师姐，我真没什么大碍了......”
“那也不行，你现在就给我躺着。”卫怜站在床边垂目盯着对方，淡淡道：“你要是再乱动，我就把你腿脚绑在床上。”
想了想那场面好像有些奇怪，也不是他喜欢的调调，陆清川干笑一声：“好好，我不动。”
哗哗~
百无聊赖间，注意力被一阵水声吸引，陆清川见卫怜正身子微微前倾，清洗手上残留的药膏。
并不如成熟女子那般丰腴，曲线却十分挺翘，张力十足，陆清川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高手对他人的注视大都有所感应，更不用说陆清川这种毫不掩饰的灼热视线，卫怜微微偏头，唇角轻轻勾起：“好看吗？”
陆清川轻咳一声，也没有尴尬，笑着点头。
咚咚——
“小姐，人找到了。”
本还想再撩拨对方几句，门外传来一道女子声音，是她昨日在千金楼见过的属下。
“知道了。”擦了擦手拿起桌上弯刀，卫怜脸上换上了一副肃杀神色，看向陆清川：“小川，你先在这儿养着，我去把溜走的老鼠收拾了。”
此次绝仙谷对金阙楼出手，卫怜自然是没有轻易放过他们的道理。
“我也去。”
陆清川自然不肯让她一人去跟人动手，当即便要起身——
卫怜一把按住他，清丽容颜上满是自信和霸气，笑容淡淡：“你在这儿休养便是，师姐我可不是处处要伱操心的弱女子。”
“我的身体也没那么大问题......”
“好吧，”与对方对视片刻，陆清川叹了口气无奈一笑，“那你小心点儿，跟朱舵主他们相互照应别出了岔子。”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