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何,韩桢任用陶郢等人的原因。
就在他沉思之际,老九匆匆迈入大殿:“陛下,吴玠传来急报。”
接过急报,韩桢看完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吩咐道:“传我口谕,命吴玠放行。”
赵宋终于沉不住气,派遣了使节团。
……
商人都是敏感的,自打前两日韩桢在樊楼宴请一众官员后,他们便察觉到一个信号。
尤其是,这两日樊楼大门敞开,照常做生意,更加坚信了他们的想法。
樊楼都没事,他们还怕甚么?
于是,不少酒楼与商铺也纷纷打开门做生意。
小商小贩见了,也跟着效仿。
毕竟这些小商小贩就靠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一日不出摊,就一日没收入。
东京城总算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繁华,不过想要彻底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
余伯庄的动作很快,那日出宫后,立即寻来麾下大匠实地考察,按照韩桢的要求日夜赶工。
短短三日时间,便绘制出了图纸。
垂拱殿内。
韩桢看着堂案上展开的图纸,面露满意之色。
到底是将作监的大匠,不是地方上的官营作坊能比的。
整个蹴鞠场,如一个倒扣的巨碗,不过这个巨碗没有底部。
韩桢也不问对方能不能建成,既然将作监敢绘制,那就一定有把握。
“不错!”
韩桢点点头,问道:“禁军军营呢?”
“陛下请看。”
余伯庄将另一份图纸展开,讲解道:“筒子楼高三层,一栋可安置上百人,初步划分为十二条街道,同时将桃园与花圃保留了下来。”
韩桢问道:“预计多久可以完工?”
余伯庄沉吟道:“回陛下,人手充足的话,一年足矣。”
一年?
韩桢摇摇头:“太慢了。”
“这……”
余伯庄愣住了,待回过神后,赶忙解释道:“陛下,一年已经很快了,毕竟是十余万人的街区,这相当于新建了一座县城。”
韩桢笑问道:“可曾听过水泥?”
余伯庄不明所以:“微臣有所耳闻,据说可用作修路。”
韩桢摆摆手:“算了,过两日自会有工科院的官员向你解释。”
……
……
宽阔的五丈河上,数百条大船逆流而上。
其中一艘精美的宝船之中,传来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小荷月已经会爬了,此刻正在柔软的地毯上,手脚并用,爬得飞快。
自打会爬后,小家伙就再也闲不住了,精力异常旺盛。
关键胆子特别大,哪都敢爬,甚么都敢摸。
现在必须有人时刻盯着,否则一不注意,就不知爬哪去了。
赵富金几女围成一团,正在逗弄中间的小荷月。
麻舒窈晃动着手中的拨浪鼓,问道:“姐姐,汴京好顽么,我还从未去过呢。”
说起这个,赵富金顿时来了精神,叽叽喳喳的说道:“好顽哩,大相国寺每月开放五日,每每开放,人山人海,摊位逛一天都逛不完。西水门外的金明池和琼林苑风景秀美,每逢夏日,金明池便有赛船,朱雀门外的东西瓦市子,每日都有新鲜的戏法儿,其中不乏番邦的戏子。还有樊楼,歌舞一绝,诸多美食……”
麻舒窈几女只听得目瞪口呆,心驰神往。
别看江素衣她们三女也是从东京城来到山东,可实际上,她们自打进宫后,就一直被关在一方小天地里,根本就没出宫的机会。
“其实我出宫的次数也不多,许多地方都没顽过。”
赵富金神色有些遗憾,旋即她又展露出笑容:“不过有福金姐姐在,到时候让福金姐姐带我们顽。”
起初得知夫君打进东京城,小丫头还很紧张,犹豫了好些天,总算鼓起勇气写了封信,拐弯抹角的求夫君饶父皇一命。
得了夫君的保证后,赵富金立刻放下心结,心中只剩下对即将回到东京城的喜悦。
韩张氏忽地说道:“也不知二郎过的可好。”
三四个月没见,她心里念的慌。
闻言,一旁的安娘摇头失笑道:“你呀,就是瞎操心。以二郎的性子,到哪都不会委屈自己,汴京繁华,皇宫中美人如云,说不得这会儿在哪享乐呢。”
“也是。”
韩张氏觉得有道理,转而问道:“安娘姐姐,你把小豆子一个人留在益都,能行么?”
提起小豆子,安娘就一肚子气:“我能有甚么法子,好好的书不读,非要去农学院种地,在家要死要活的。我干脆就遂了他的意,让他留在山里养兔子。”
原道是小豆子有一次去了农学院,回来后便不想读书了,三天两头往城外的农学院跑。
安娘得知后,棍子都打断了几根。
但却没一点用,小豆子哭完之后,第二天照样往农学院跑,固执的很。
赵富金安慰道:“妹妹莫要生气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况且农学院也是朝中重部,往后也能做官。”
“哎,希望如此罢。”
安娘苦笑一声。
此次,四部五院的官吏,除了农学院之外都来了。
其他部院搬迁容易,只需带上公文账目即可。
农学院是真没办法走开,棉花才刚种下,穴兔饲养也终于有了些进展,若是搬迁到东京城,一切都得重头再来。
因此,韩桢特批农学院留守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