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平仲坦然答道:“回陛下,这会儿都在睡午觉。”
这些在京禁军,被高俅调教之后,已经完成了从军人到匠人的转变。
打仗不行,但盖房子却着实有一手。
赵佶这些年大兴土木,又是修延福宫,又是建艮岳,这帮禁军可是出了不少力。
因此,在吩咐姚平仲收编这些禁军后,韩桢打算将其改编成官方建筑队。
以后修桥铺路,搭建城墙,兴修水利这些事儿,都可以交给建筑队去办。
到了战时,若战事紧急,还能临时当作辅军用,一举两得。
姚平仲自然知晓,都要转为匠人了,那还操练个屁啊!
不如让他们睡大觉,还能省点粮食。
果然,韩桢没有丝毫不悦,反而笑道:“不打扰他们休息,领我们四下逛一逛。”
单纯的军营面积,并无多少,剩下的地都被高俅与一众勋贵瓜分了。
姚平仲担当向导之责,口中不断讲解道:“陛下请看,北边的这片花圃是曹家的,南边的桃园是高家的,西边的亭台楼阁是高俅家的,西南角的跑马场是杨家的……”
韩桢笑问道:“没你家的地?”
“我姚家算个屁,哪有资格在京师军营中分地。”姚平仲苦笑一声,自嘲道。
姚平仲的祖父乃是姚兕,官职通州团练使。
父亲姚古曾任熙河经略使,也算是西北将门了。
可惜根基尚浅,和刘锜家中情况差不多,与曹家、高家这些庞然大物比,连只蚂蚁都算不上。
一圈逛下来,韩桢满意道:“此地足以安置十万难民,明日让将作监的大匠绘测图纸,两边同时动工,正好也给这些个禁军将士们找点活计干。此事交予吴敏去办,所需钱财上一道折子,交予内阁审批拨款。”
“招募百姓之事,开封府多多配合,优先招募家境贫寒的难民。”
“微臣领命!”
吴敏等人齐齐躬身应道。
韩桢将目光挪到姚平仲身上,吩咐道:“开工之后,伱去城外军营报到,暂归韩世忠麾下。”
“末将领命!”
姚平仲双眼一亮。
出了军营,已是傍晚。
眼见夕阳西斜,韩桢吩咐道:“时辰不早了,诸位爱卿且都回去罢。”
“臣等告退。”
一众朝臣纷纷散去。
韩桢则带着百余名亲卫,再度来到樊楼。
田妈妈是个聪明人,知晓他今晚定会再来,因此早早等在门外。
毕竟,这樊楼中可还有上百名皇城司的探子哩。
“见过陛下。”
田妈妈盈盈一拜。
韩桢翻身下马,大步踏进樊楼。
田妈妈跟在身侧,红唇轻启:“陛下,酒宴已备好,是否开宴?”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两人耳边响起。
感受着蜜桃般的臀儿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田妈妈咬了咬唇,眼眸中泛起一层雾气。
韩桢吩咐道:“带我去密道。”
“陛下这边请。”
田妈妈在前面带路,水蛇腰扭动的格外风骚。
非是她故意勾引韩桢,而后韩桢方才那巴掌,让臀儿上火辣辣的疼,她穿的又是束身的儒裙。
走起路来,臀肉摩擦着布料,又疼又痒。
沿着廊厅,穿过一个个亭台楼阁,最终来到一处别致的小院儿。
“此处是奴的居所,密道就在书房之中。”
说着,田妈妈率先迈步走入书房。
将靠墙的书架推至一旁,立刻显露出一条斜向下的密道。
看着黑黝黝的密道,韩桢问道:“这条密道通往皇宫何处?”
田妈妈摇摇头:“不晓得,奴也没去过,许是延福宫罢。”
韩桢眉头微挑:“你没去过?”
田妈妈嘴角泛起一抹苦涩:“奴是甚么身份,哪里能去的了皇宫,在旁人眼里或许风光,可实际上就是个老鸨子而已。”
“老九!”
韩桢高呼一声。
“末将在!”
下一刻,老九从院外飞奔而来。
韩桢吩咐道:“下去看看。”
“是!”
老九二话不说,取下腰间火折子,点燃灯笼后,便跃入密道之中。
约莫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老九的脑袋从密道中探出,微微喘着粗气道:“陛下,这条密道约莫一里,尽头被一道铁门堵住,末将试了试,发现根本打不开,似乎只有从另一边才能开启。”
“嗯!”
韩桢点点头。
这很正常,否则的话,岂不是谁都能顺着密道进入皇城了?
韩桢问道:“平日里如何传递情报?”
田妈妈如实答道:“以往密道尽头有太监驻守,只需将情报交予太监便可,况且收集来的情报大多无用,一年到头也传不了几次。”
韩桢吩咐道:“将皇城司的人召集起来,带到主楼顶层雅间见我。”
“是。”
田妈妈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