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修缘神色有些怪异…
要是师妹和他这么犟,他早就两个脑瓜崩赏过去,顺便再板着脸训斥几句了。
可犟的人是说熟不熟,说生不生的‘朋友’,还是主动要帮忙的朋友,莫说脑瓜崩了,他都不好板着脸对人家…
一旁的卓元兴神色同样也有些怪异,看向他们两人的目光都有种难以言喻的暧昧…
似乎是看懂了什么…
而在远处,被柳姮娥附身的百灵鸟躲在树梢中,正勾着脑袋偷听他们谈话。
听闻什么朋友不朋友的八卦,她心里都笑开了花,暗戳戳的思量着:‘我就说这陆昭昭怎么常来,感情是看上小牛鼻子了?’
‘不过人家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这小牛鼻子怎么还一幅不情不愿的样子?是看不上人家,还是榆木脑袋没开窍?’
‘……’
“且不提朋友关系…”
陆昭昭见张修缘还在犹豫,笑道:“侠义堂乃是太虚上人早年间率领一众侠义之士所创,而道友也知道,我这人向来敬佩侠义之士。”
她声音顿了顿,问道:“如今听闻侠义堂有难,想着与道长同行也能出一份绵薄之力,有何唐突之处吗?”
“没有…”
张修缘也确实想不到拒绝她的理由,应道:“陆道友说的不错,同行也能有個照应。”
陆昭昭笑道:“道长这是同意了?”
“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张修缘看向一旁的卓元兴,问道:“今日天色不早了,居士千里迢迢来此,想必已是鞍马劳顿,不若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如何?”
“我都行…”
卓元兴拱拱手:“一切听道长安排!”
陆昭昭见定下同行事宜,心中也是一松,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日我在山脚等候二位。”
三人回观途中约定好明日何时赴侠义堂,随后该下山的下了山,该留宿的留了宿…
是夜…
柳姮娥坐在大榕树上轻声哼着歌。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特别是今日后山所见,在她心目中的小牛鼻子除了扎针时比较可怕之外,其他时候很正经。
而且是真的正经…
她生前在风月场所讨生活,见多了尔虞我诈,虚与委蛇…
在她眼中,张修缘的这种正经,甚至能和榆木疙瘩划上等号…
很奇怪,也很有意思。
忽地,歌声一顿,柳姮娥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看向了走来的道人。
“都这么晚了,道长还没休息?”
“想请柳姑娘帮个忙来着…”
张修缘拱拱手,直言道:“贫道可能要离观几日,还请柳姑娘帮忙照看一下这太虚观,若是九龄来寻,告知他实情便是。”
“道长客气了。”
柳姮娥坐在树上摆着腿,笑道:“当初我要借宿此间的时候就说过了,可以附带着帮道长看家护院,此为分内之事,道长便是不说我也知道怎么做。”
张修缘摇摇头,正色说道:“借宿只是借宿,除了咱们约定的事外,没有任何附带条件。”
“呵呵呵…”
不知为何,柳姮娥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就想笑,甚至隐隐有种想要调戏一下他的冲动…
她生前就没见过这么正经的人,自是好奇这种榆木脑袋会不会面红耳赤?会不会恼羞成怒?会不会心猿意马?会不会……
她不知道,但她确实好奇…
很好奇…
张修缘也不知这她在笑什么,见其已经答应帮忙看家护院,也便没多留。
他信步走到祈愿池旁,拿着今日得来的剑鞘在池水中洗了洗,顺便也让小乌龟将其上的红尘烟火气吸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