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双眼微眯,语气带着几分讥诮:“朱爽已经回了自己的封地,他不可能在京城动手,这里毕竟是皇帝的地盘。你家大王让你守着祖屋,结果你倒好,把人家面子都给丢光了,难怪人家不愿意把你接过去,真是蠢到家了!”
似乎是被刺|激到了,老管家气得破口大骂:“臭丫头,你知道什么?淡淡一笑,道:“你留下我,就是看得起我!
周成呵呵一声:“被人说到伤心处,就容易兴奋,你当了那么多年的管事,居然连这点耐心都没有,真是没有半点进步。”
“反正我也要把这块地卖出去,要不然等我皇上大寿,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成一脸诚恳地说道:“哎呀,我好怕啊,你能不能为我向榛王求个情,让他原谅我啊?”
“不会的,你已经当了这么久了!”
周成摊手道:“既然这样,我又何必将自己的地盘卖给你们,与其与他为敌,还不如将他彻底得罪死。而你呢,一穷二白,而我却是桃源县的知城,你觉得,到底是我和你会被处死,还是你会被囚禁?”
那名管事一脸的震惊和愤怒,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位桃源县的县尊大人,居然如此的强硬,自己已经搬出了榛王的名号,可是这位桃源县的县尊大人,根本就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眼里!如果他现在就走,那他的脸面就丢尽了!
“那就来吧!”那管事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周围的人,都很紧张,如果这位管家,真的是一个很有权势的人,那周知城,岂不是要被牵扯进来?
“知城,要不这样吧,这些田地,我就买下来。”这时,刘寡妇也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周成眉头一皱:“那你要是将田地都给卖了,那你将来还怎么吃饭?”
“我……”刘寡妇面露悲戚之色,自打她的夫君去世,她的孩子也走了之后,她在村子里还能勉强维持生计,就是仗着周成对她的怜悯,还有村民们对她的善意,她不愿意把大家都牵扯进来。
听到刘寡妇这么说,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谁也不希望刘寡妇做出这样的让步,但是……
周成淡淡一笑:“有什么好怕的。来人啊,将他押入大狱,待会我要好好审讯一番。”
周成此言一出,无论是桃源县的人,还是管事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时,数个捕快上前,将这人押了下去。
那些下人本来是要阻拦的,却被周成一声呵斥给吓住了。
“如果你也像你的管家那样,现在就开始吧。”
在他被抓住的时候,周成才道:“我告诉你,如果你遇到这种有身份,却又很蠢的人,你可以揍他,但不能杀了他。”
周围的人都在叫好,一个个都很开心,有卢县主罩着,以后谁还敢来找麻烦?
朱棣放下心来,他就担心二哥把周成给惹毛了,如今父亲等人对这个人如此看重,若是真把这个人给惹毛了,那二哥可就惨了。
朱雄英见状,大喜道:“二伯伯,杀了他。”
周成掂量了一下朱雄英的分量,笑道:“好小子,二伯的仇,就等着你去杀了榛王了!”
朱雄英捏了捏拳头,或许是二叔让他做的事情,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打死!”
朱棣在一边看得直皱眉,要说自己的二哥也太可怜了吧,雄英一出世,二哥就外出办事了,二哥闻喜讯,也就带了点东西回来,连个照面都没见到。
这下好了,雄英要替他的二叔去死,替他的假二叔报仇!
真是个好外甥。
“刚才不是你二人相互追逐吗,怎么突然就成了亲兄弟?”周成奇怪地说道。
朱棣讪讪一笑,说道:“之前狗蛋抓住我的时候,送了我一块臭豆腐,我也没有想到,这臭豆腐虽然味道难看,但味道却很不错。”
周成无语地看了朱棣一眼,这家伙似乎有些受虐。
“周二哥,你要如何处置这个管事,他毕竟是榛王城的管事,虽然有些愚蠢,但是这些年也是出了不少力的,以他的性子,肯定会支持他的。”
周成冷笑一声:“他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连自己都快撑不住了,居然还要担保一个小小的管家,这不是找死么?
朱棣知道朱爽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是爱干坏事,父亲本来想要磨练一下朱爽,就让他出去办点事,谁知道事情办好了,可是地方上却闹得沸沸扬扬,父亲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将他召回。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父亲遇到了周成,认为自己应该像周成一样,又听闻周成自幼和爷爷相依为命,长大之后,父亲就让朱爽在自己的封地里,照看那些曾经和爷爷关系不错的老人,想要继承他们的衣钵。
因此,在朱棣看来,二弟也算是倒霉,倒霉的是自己的父亲竟然会和一个周成结交。
大殿内。
这个消息,早在之前,就被御林军的毛毅告知过朱元章了。
朱元章听说自己的亲信要对自己的养子镇下的平民下手,差点没把他给气死。
听到皇太孙要杀了他,马大脚更是怒不可遏。
“混账,混账!”朱元章怒吼道,“你管的不好,居然做出这样的蠢事,连我的孙子都对你恨之入骨,毛毅,你去查一查,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毛翔微微一愣,他没有料到,仅仅是周成一句话,陛下竟然就信了二皇子在自己的封疆大吏中所做之事。
“你们几个,都给我去找!”朱元章气急败坏的走到一边,双手按在自己的心上,脸色阴沉无比。
马后立刻吩咐道:“快,快请大夫过来。”
侍女快步离开。
马大脚道:“你也了解爽儿的脾气,等他回来,你就打他一拳,别把自己给打坏了。”
朱元章撇了撇嘴,“我怎么会生这个逆子的气,我要生的是我自己!”
“周成从小跟着爷爷,就是这样一个穷困潦倒的人,又是经商,又是当官,又是种田,又是行医。可你看我这两个孩子,一个整天吃力不讨好,生病都不告诉我,一个爱搞建筑,不把我放在眼里,一个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再说了,他要出去打仗,我们可不会看不出他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