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刚刚是在画我吗？”

柯杰看着小女孩画板上的那副画，语气温和的进行询问。

面对询问，小女孩并未回应。

柯杰心中有些疑惑。

按理来说，如果有人在身后说话，人肯定是会有所反应的。

这是画的太过认真，没有听见？还是不想回答，没有礼貌……

正此时。

之前指挥水手工作的那位游轮大副走了过来，他枣红色的脸上露出歉意，对柯杰进行解释。

“抱歉，这是我的女儿，她天生聋哑，听不见你说话。”

“没关系。”

这一刻，柯杰为刚刚误会小女孩的想法，感觉心中愧疚。

大副轻轻拍了拍小女孩的肩，用手语与女儿进行交流。

小女孩很快便读懂了父亲的话语，随后，她用手语与父亲进行交谈，像是在表达什么。

大副理解完，对柯杰道。

“先生，我女儿确实是在画你的素描，她说她马上就能画完了，你可以再等她三分钟吗？”

“好。”柯杰并未拒绝。

小女孩得到回应，继续用铅笔在画板上认真的描绘。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柯杰开始与一旁的大副进行交谈。

“薇尔。”

大副一脸慈祥的开口，同时为女儿整理衣服上脱落的头发。

近距离下。

柯杰在大副的身上嗅到了淡淡的海腥味，那是常年在海上工作，因风浪和海水形成的味道。

小女孩身上也有一些。

“看她的样子，她似乎一直跟你在这艘游轮上生活？”

大副神情无奈，叹息道。

“薇尔的聋哑疾病是天生的，我找了很多医院的医生，他们都没有办法治疗，只是给我提供一个意见。

让薇尔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保持良好的心态，如此才可能会有很小的概率恢复。

我当初问薇尔最喜欢做什么，她说她想一个人画画，喜欢在海上吹着海风的那种感觉。

所以，这几年的时间里，我便不时将她带上游轮，让她能够自由的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柯杰没有在询问，因为聋哑病确实是非常不好治疗的疾病。

即便是在地球，也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通过高科技设备辅助，才能有一些希望恢复。

三分钟很快过去。

薇尔完成了手中的素描，她再度用手语与父亲交流，而后将画作取下，递给柯杰。

大副在一旁复述道：“薇尔说，这幅素描送给你。”

柯杰接过画作，低头扫视，发现上面描绘的是自己刚刚依靠在甲板栏杆，吹着海风的模样。

虽然只有简单的灰色线条，可在光暗搭配下，却把他当时的神态勾勒而出，非常传神。

“很不错！”

柯杰由衷的发出赞叹。

他能够看得出来，薇尔的画画天赋很好，同样的，也看得出对方在这幅素描上付出的认真。

下一刻，柯杰取出一个五百面值的贝利，将之递到薇尔面前。

薇尔摇头拒绝。

大副替女儿解释：“薇尔只是单纯的喜欢画画，她并没有想通过素描画像，向你索要贝利的意思。”

柯杰微微一笑，用另一种巧妙的方式，将贝利送给薇尔。

“我知道，我这素描我很喜欢，只是我中途还要去一个地方，到时候不太方便带着这画。

我拿出这枚硬币，是我想让薇尔继续给我保存一下这张画，等我搭这艘船返程的时候在带回去。”

大副恍然。

他用手语和女儿交流，但话语意思似乎有些难以表达，足足花费了五六分钟才解释完。

终于，薇尔明白了意思。

她没有拒绝，伸手接过柯杰手中的那枚贝利硬币和素描画。

“薇尔说没问题，到时候你来找她取画就可以了。”

大副将头上的汗水擦干，感觉这次交流比指挥游轮还难。

“我们这半个月都会在船上，不过下个月就不在了，因为到时候我要带薇尔去雪国的医院。

听说那个国家的医术水平很高，我想看看那里的医生，有没有办法治好薇尔的聋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