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一事在王家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这种有悖伦理之事对王家众人的三观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不过王老爷积威甚重,靠着家主的身份强行将此事压了下来,没有让家丑外扬。
滕道诚则获得了王老爷许诺的重谢,足足两百两白银。
王老爷也送上二十两白银给曾行,只是被曾行以无功不受禄的借口给拒绝了。
离开王家,曾行两人到茶楼二楼靠窗处坐下。
滕道诚浅饮一口茶水,然后摇头晃脑地说道:“俗话说得半点不差,为富不仁,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曾行平静地看着茶叶在水中起起伏伏,问道:“若是按大梁律令,那佟芳莲该不该死?那王老爷和王大公子又该不该死?”
滕道诚皱起眉头,“若按大梁律令,通奸者可浸猪笼,即便佟芳莲是被迫的,她估计也难逃一死。那王大公子反而有可能逃过一死。”
曾行端起茶水一饮而尽,说道:“所以残忍的何止是王家,这世道本就如此。”
滕道诚失声一笑,“莫非曾道友也想学那大梁太祖,想要把这污浊的世道洗得干干净净?”
曾行摇头,“人死政息,便是当了皇帝又能如何,安能为万世开太平?”
滕道诚连连点头,“曾道友与我所见略同,修仙者虽寿元长于凡人,但终究是未得长生。这世间万般丑恶,路遇不平则除不平,求得心安即可。”
曾行赞叹:“没想到滕道友还有一副古道热肠、侠肝义胆。”
滕道诚微微一笑,接着眼神放空,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修仙不奢求那长生不死,只求一个逍遥自在。
当初我遇见一个县令的儿子奸淫妇女,我直接就给他砍了,虽然官府下了通缉,但我直接躲进坊市种了几年灵田,等到那个县令锒铛入狱,也就无事了。”
“怪不得修仙者大多看不起世俗王朝,原来只要往坊市一躲,朝廷也是无可奈何。”曾行恍然,难怪修仙者敢触犯律法。
滕道诚又啜了一口茶水,说道:“正是这个道理,可惜啊,今日我的法力已所剩无几,不然定要好好惩治那王家父子一番。”
曾行笑了笑,“无妨,我已经将暗劲打入那两人体中,日后即便侥幸不死,下半辈子也要终身不举。”
滕道诚微微一怔,接着笑了起来,“难怪你刚才执意拒绝那二十两银子,说什么无功不受禄,是觉得拿了别人的银子不好动手吧?”
曾行也微微一笑。
凭心而论,他其实是一位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但是大梁毕竟不是现代国家,很多律法和曾行的现代价值观相悖。
在这种情况下,他选择了漠视大梁律法,以自己的方式惩恶扬善。
所谓以武乱法,正是如此。
滕道诚将杯中茶水饮尽,站起身来告辞,“曾道友,在下就先走了,明日辰时我们到此会面,届时我再带你去那金线坪坊市。”
曾行也站起身来,拱手说道:“那便明日再见。”
见滕道诚走远,曾行撑着下巴想到:‘虽然滕道诚不像是坏人,但是稳妥起见,还是先模拟一次明天的行动吧。’
浮生镜除了能够模拟他人人生外,还能模拟出未来三天内发生的事情。
也正因如此,曾行才敢随便找个散修搭讪,不怕遇见坏人。
……
第二天,依旧是昨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