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念已经坐过一次自行车，她轻车熟路地转过身横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一只手挽起秀发，另一只手则死死抓着屁股边上的把手，上面青筋隐隐可见。

韩子仙：……

他们运气还真挺不错，只跑了两个菜场就把配方里面所需材料通通买齐，正值打道回府之际，街道口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声：

“仙儿？”

赵高手里拿着PDA蹲在路口冻得和个煞笔一样，他隔老远就看见韩子仙骑着车摇摇晃晃过来，当下起身冲他挥挥手。

韩子仙也没料到居然会在这个地方见到赵高，径直骑了过去。

赵高知道冉念是个黑户的事情，没什么好避着的。

将车停下，冉念手上拿着大大小小的塑料袋吸引起赵高的注意力。

“你们干嘛呢，大中午的不在店里待着。”

赵高狐疑地看了眼韩子仙，总觉得这小子怪怪的，过年期间喊他出来也不出来，不能够是……

“去买了点菜。”

“买菜？你又不会做饭你买个屁……她做？”

赵高突然不说话了，他悟了。

怪不得，怪不得这小子过年不出来嗨皮；怪不得，怪不得这小子愿意大半夜地来局子里面捞人……

“你过来点。”

赵高瞅了眼低头研究塑料袋的冉念，将韩子仙拽到一旁。

“哎哎哎，干嘛干嘛，我不搞南通。”

“滚，那谁？”

“什么那谁？”

“你说呢，那姑娘，谁？”

韩子仙错愕，赵高不是知道冉念明面上的底细的吗，还盘问什么？

“我家店员，咋了？你不是还被她用一包墙灰放倒了吗，要我说赵公公你也真是丢脸，人民警察诶，被一包墙灰就给撩地上呼叫支援了。”

赵高没有心情和韩子仙逗闷子，他看得出来韩子仙这就是在给冉念打掩护，什么我家店员……谁管店员喊得这么亲热？

“那你女朋友？”

赵高直视韩子仙眼睛，严肃地问道。

韩子仙一听这个称呼心里面一跳，随后连连摆手：“扯淡，就是我新招的店员。来历不是和你解释的很清楚了吗，我你还不信？”

赵高斜着眼上上下下仔细打量韩子仙好久，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

“她是黑户。”

“黑户怎么了，黑户还不能干一些不需要劳动合同的工作了？你这是歧视人权。”

“你找了个黑户当女朋友，而且还是一个会袭警的黑户当女朋友。”

“说了都是误会，那天她太过紧张以为你是什么坏人，黑咕隆咚的谁知道你是谁？”

“你别避重就轻的，那是个黑户！”

赵高微微激动，声音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韩子仙怕冉念听到给她那一心还钱的小心灵徒增什么负担，赶忙一把捂上赵高的嘴把他带到一旁：“你嚷嚷什么？让人听到多伤人心？”

“伤人心？被伤害的是你才对，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之后怎么办？一个人没有身份证，没有办法上户口没有办法做任何正常人能够做的事情。而且根据你的描述，人姑娘很有可能只是单纯因为你帮了她对你有点好感罢了，你这样子一股脑儿陷进去，以后感情淡了，怎么办？”

赵高越说越激动，他一把拍掉韩子仙扯住他衣服的手，粗声粗气地说道。

“……”

“……”

“呼……老赵，她现在不是，以后，我也不清楚会不会是。但是我很清楚一点，你认为是我选择了她，但是实际上，是我们选择了彼此。如果当初没有第一次遇见她的不是我，如果当初她第一次放下戒备的不是我……不，没有那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