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郑玄、管宁在马车中聊天时,正在马车外负责警戒的弟子王经,神色忽然凛冽下来,下意识摸向腰间的宝剑,炯炯双目死死盯着扶老携幼的人流。
“子尼,情况有些不对。”
王经缓步走到国渊身旁,压低声音,提醒对方。
“哦?”
国渊倒是没有那个心眼,但听到王经的提醒,依旧下意识紧张起来:“彦纬师兄,你可是有何发现吗?”
“暂时还没有。”
王经依旧死死地盯着人流,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只是感觉这支逃难的乡民,有些不太对劲儿,不管怎样,咱们必须要小心。”
嘶—!
国渊深信自家师兄的直觉,因此同样按住宝剑,盯着缓缓走过的人流,仔细观察,丝毫不敢懈怠。
这不观察不要紧,一观察便要人命!
国渊只是匆匆扫过一眼,便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深吸口气,低声回应道:“师兄,这些难民的确有些不太对劲儿。”
“哦?”
王经只是好奇,但却没有实证。
可不曾想,国渊只是扫了一眼,便察觉到了异样:“子尼师弟莫非察觉到了什么?”
国渊倒也没有遮掩,颔首点头,轻声道:“师兄注意观察这些人的面色,真正的难民,大都是面黄肌瘦,毫无半点精气神。”
“可你仔细观瞧!”
国渊声音压得越来越低,彷佛生怕被人察觉到:“东北方向那个推车的男子,体态雄健,步履沉稳,面部虽有污垢,却是故意涂抹,而是因饥饿而导致的菜色。”
王经忙不迭以余光扫过东北方向的男子,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却正如国渊所言,此人身强体壮,步履沉稳,不似农民,倒像是军中健卒。
有问题!
的确有问题!
王经以余光瞟过后,片刻后,目光再次掠过此人。
这一次,王经观察的更加仔细,对方脚下穿着的是一双方头履,而真正难民脚上却是一双简易的草鞋。
此外,此人推车的手部虎口处,有常年握剑提刀才有的老茧,证明此人必定是一员经久沙场的悍卒,亦或者是精于刺杀的死士。
“还有......”
正当王经内心掀起巨浪惊涛时,身旁国渊再次提醒道:“西北方向,那两个戴着斗笠的男子,不断穿梭在人流中,与其余难民显得格格不入。”
“此外还有,西北方向......”
“东北方向......”
“......”
国渊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指出七、八个行踪、神态诡秘之人,顿时惊出王经一身冷汗,心中的骇然愈演愈烈。
不等国渊把话说完,便被王经摆手打断,提醒道:“速速备两匹快马,一旦发生不测,让二位恩师,尽快离开,不得有误。”
国渊颔首点头:“师兄放心,我自会安排。”
旋即。
他长出口气,按剑离开马车,同时提醒沿途弟子,务必要听从师兄的安排,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状态,不得有误。
没一会儿,国渊牵着两匹快马赶来,朝着车厢恭敬地揖了一揖,轻声道:“二位恩师,弟子国渊,有事要禀。”
郑玄掀开车帘,轻声询问:“彦纬,可有何事?”
国渊倒也没有废话,直言道:“恩师,这些难民之中可能混有刺奸,弟子已经备好快马,若果真发生不测,恩师可乘快马离开。”
“哦?”
郑玄不由感到诧异:“难民中有刺奸?”
国渊不敢肯定,只是给出自己的意见:“某些人不似难民,行踪诡异。”
郑玄颔首:“好,我明白了,按照尔等想法去做,不必管我。”
国渊眉头一紧:“恩师,您若不走,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