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对于温折雪究竟是什么情感？更多的那部分，是亲情……还是爱情？

至少在小方未寒的心中，这无疑是亲情的占比更大。

但当两人之间发生过这般多的交集之后，在想要弥补却越欠越多的纠葛之中，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少女的身影在他的心中曾短暂散去，却又如月光般重聚凝实。温折雪既是小时候那个亲切照料自己的姐姐，也是会在危难关头挡在自己身前的临渊御辰。

温折雪的眸子紧紧闭着，睫毛颤动。她极少做这种事情，雪腮红透，显得专注，笨拙而紧张。

方未寒无言地看着眼前这张让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容颜，心中思绪翻涌。

或许他早就对温折雪产生了一些别样的情感，但只是摄于在自己心中她那姐姐的形象而被一直压在心底。

其实有一个很简单的方法检验他对于温折雪的真实态度，只要方未寒扪心自问，究竟能不能看到眼睁睁地看着师姐嫁给别人便可以。

若这是他唯有亲情的亲姐姐，方未寒甚至会主动帮她找姐夫。但若是放到温折雪身上，方未寒觉得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少女吻得认真，小心翼翼的样子，甚至有些和她清冷气质形成反差的呆萌。她丝毫没有注意到方未寒眼底那逐渐坚定的复杂情感。

或许是他太贪心了，要把自己的姐姐绑在自己身旁。但……贪心一些又如何？这是他凭借本心做出的决定，无需改正也不必改正。

想必婉婉她们会原谅自己的……嗯？

方未寒突然想到，谢令婉等人似乎已经默认了这件事情。毕竟又是给同心结又是芦花环又是姐姐妹妹的，想必是早就看出来了师姐和自己间的关系。

这难道就是女人之间的奇妙预感？

自己想了这么多，估计师姐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凭借对自己的懵懂情感行事……要不然为什么总是偷偷亲自己呢？

这个姐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在某些方面傻得可爱。

既然心结解开，方未寒也无需再忍受师姐那咬嘴唇的浅尝辄止，他决定带师姐体验一些大人的东西。

“呜……”

少女的眸子骤然睁大，似是有些惊慌失措。脸颊上的红意一瞬间便浓厚许多，眸中水雾氤氲。

她撑着方未寒的胸口，感觉身体有些发软。

大脑晕晕乎乎的，仿佛陷入云朵之中的软绵，虽然坐在坚硬的长椅之上，全身上下却有类似于失重的感觉传来。

时间缓缓流逝，而温折雪却恍然未觉。她近乎无意识地配合着方未寒的动作，乖顺得像是一具漂亮人偶。

直到一吻终了，方未寒扶着她靠在自己的胸前之时，温折雪的神志才缓缓恢复过来。

往日坚强而温柔的姐姐倚在自己的怀中，星眸含羞，唇色明艳，气喘微微，看得方未寒的心头又是一跳。

他伸出手，一边绕过温折雪的腰间，另一边则绕过她的膝头，将她轻盈的娇躯翻转后放在自己的腿上，

趁着她失神的时间，方未寒一只手一个地揪住她的耳朵，说：

“姐姐揪我那么多次耳朵，如今也让我揪揪姐姐的。”

“啊？小寒……不要……”

温折雪慌乱讨饶的话语被一声轻呼所打断。她能够感受到师弟的手指在耳廓边缘揉搓的感觉，指肚上粗糙的茧子擦过她柔嫩的耳垂，带起一阵宛如电流般的刺麻，直入心间。

或许是由于耳朵离大脑比较近的缘故，只是被他揉弄两三下耳垂，温折雪便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力气。那股瘙痒而舒适的感觉流入大脑，带起宛如灵魂颤栗般的异样感觉，从未体验过这种事情的温折雪哪还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

可能是当世最强几人之一的七转镜天被方未寒抱在怀中，连挣脱他的怀抱这种小事都做不到。她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他的胸前，像是求饶，又像是将自己的耳朵送到他的手边一样。

“别……别摸了，小寒……”她颤声说。

少女竭力抑制着自己体内的火星，才能让她不在弟弟面前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来。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方未寒似乎很听她的话，在温折雪出声之后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温折雪的内心瞬间无可避免地涌起一股失落的情绪，似是怅然若失。

“师姐太不听话了，怎么能屡次三番地偷亲我呢？”方未寒故作生气地质问她。

“我……”温折雪自知理亏，嘴笨的她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理由来为自己开脱。

于是她只得闷闷地说：

“我错了嘛。”

素日板着严肃冷淡表情的姐姐大人拉拉他的手，嘴巴微微嘟着，像是在低声下气地认错。

“没事，我原谅姐姐了。”方未寒的声音无疑让她松了口气。

“我再偷偷地亲几次师姐，咱们就扯平了。”

“啊……”

温折雪的眉梢涌起一股羞意，但她倒也没有拒绝。或者说……她向来不会拒绝自己弟弟提出的请求。

她只有一個要求。

“下次……下次能不能不要伸舌头……”少女将脑袋垂下，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

“啊？”方未寒装作没听清楚。

温折雪注意到他脸上促狭的调笑之意，不禁微恼。

弟弟变坏了，故意欺负她。

但少女在他面前提不起来一丝脾气，即使是想要瞪他也不舍得。于是她只好又压着那股浓重的羞意，再度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师姐说不可以？”方未寒好奇地问。

“因为……因为……”温折雪轻咬着唇，支支吾吾的，因为了半天也没有因为出个所以然来。

过了许久之后，她才憋出来了一个恰当的词：“因为……感觉很奇怪。”

“奇怪呀……”方未寒故意拉长了音调。

明明温折雪学识渊博，对世间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有所了解。但她却偏偏在男女情爱这方面纯洁得如同一张白纸。允姜和她一比，都能算是思想污秽的。

这种蠢萌蠢萌的感觉出现在温折雪身上，非但没有一点违和，反倒是让她变得更加像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位“仙”。

他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自家的姐姐这么好玩呢。

方未寒玩心大起，存了些欺负温折雪的心思：“具体是哪里奇怪呢……”

“就是……”温折雪说到一半反应过来，面色已然红透。

她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不由得伸手揪起他的耳朵，这次用的力气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