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静的夜晚,城外的官道上只见一黑影在挣扎的奔跑着,身穿浴血囚服的宋婉在月光的照耀下,那张本应清秀的脸庞此时被血迹和污垢占据,只能隐约看到那双清亮的瞳眸在坚忍着什么......
拖着疲惫的身躯跑进废弃的寺庙里,宋婉泄了气般坐在角落里,随身携带的玉剑也被暂时松懈的放在一旁,她看着自己这一身的狼狈,突然就笑出了声:“堂堂御赐的金国大将军,最后竟沦落到阶下囚的下场,呵呵,可笑,真可笑!”
“宋婉,原来你也知自己可笑!”随着一道清亮的嗓音响起,寺庙瞬间涌进了一大批的暗卫,走在最前面的领首正是金国的太子殿下——季祈年。
只见他手执御剑,一步步缓慢地走到宋婉面前,抽出剑身对着她,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季祈年冷笑一声:“宋婉,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不该功高震主。”
听闻,宋婉望着这个和自己朝夕相处了五年的男人,如今竟是如此陌生。曾经,他一句国之安康必娶伊人,她可以豁出性命为他上战场,只为他的承诺,可到头来她得到的是什么?诏狱的屈打成招、信任之人的背弃、深爱之人的追杀....这种种,竟只是源于她的功高震主?“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婉,你笑什么?”
“我笑你机关算尽,最后却不能得偿所愿”,她缓缓抬头,坚定的与他对视着:“季祈年,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但凡我有一口气,我都会化作这世间最恶的厉鬼,来向你复仇!”
“放肆,死到临头,还嘴硬”,季祈年最恨的就是她身上这浑然天成的镇压气势,仿佛高高在上的王,傲视一切群体,可明明他才应该是那个王啊!想到此,他执起的剑往前再深了三分,“宋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说完,剑身轻轻一划,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道诡艳的色彩。
宋婉闭上眼的那一刻,模模糊糊听到了寺庙外又来了一批人马,“季祈年勾结外藩,证据确凿,来人,把他拿下”......谁?是谁帮她报了仇!她费力想睁开眼,却只来得及看到一抹模糊的漂亮身影和其挂在腰上的血红玉佩,就彻底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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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好热,全身像困在火炉中一样,宋婉被沉重的火热感给闷的缓缓睁开了眼睛,还来不及看清面前的景象,就被从外面走进来的青禾扑过来抱的紧紧的:“小姐,你终于醒了,幸好,幸好,散热了,没事了,可吓死奴婢了。”
陌生又熟悉的女性声音刺激着宋婉的耳膜,她抬手按了按抽疼的太阳穴,沙哑的说了句:“水。”
“好好好,奴婢现在就去拿。”
脚步声开门出去,不多久又重新回来,扶着宋婉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喂着水给她。待润过嗓子回过神的宋婉此时才看清面前的环境,这,这不是她在宋家时的寝房吗?
“小姐,你感觉怎样了?要叫大夫再过来一趟吗?”
话落,她回头看了一眼出声的奴婢,青禾?她怎么会在这,她不是已经为救她而丧命了吗?她,慢着,宋婉此时有一个不可思议的大胆猜测,她伸手抚了抚额头,问道:“青禾,现在是金国几几年?”
“回小姐,现在是金国昭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