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保证幽州顺利发展,刘和将战线前移至易水,以范阳、易京为界,保护境内。
转眼三个多月过去,刘和大败公孙瓒,治政安民,消息传出后,躲藏各地的百姓逐渐回归。
幽州诸郡,以右北平最为忙碌,逃往辽西、辽东的百姓大举回迁,初时有万余,近来虽有减少,每日也有千人。
徐无山中一条小路上,有两人身背行囊漫步而行,只见四野苍翠,田地整齐,官兵百姓都在一起开田挖渠,一片和谐。
年纪稍长者面目清隽,留着一撮山羊须,头戴方巾,一副文士打扮,看向四周慨然道:“军民团结,不想刘和竟有如此治政之能,看来尤甚其父,真可谓青出于蓝。”
旁边一位面色微黑,相貌敦厚之人点头笑道:“刘和毕竟早晚陪王伴驾,深知治天下之术……”
文士揪着胡须不屑道:“当今朝堂,朽木为官,虎狼执政,若有治国之术,天下何至于此?”
“师兄小声说话。”那人穿着看起来像随从,不想却是师兄弟。
文士冷嗤道:“天下之事,自有天下人议论,若非有痹症,何必塞民之口?”
正走过前方县界,便见一队兵不像兵,民不像民的年轻人正在树下乘凉,见了二人马上起身,不由分说便围了上来。
青壮之人上前一步,沉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敢抢劫不成?”
“瞎了你的狗眼,没看我等穿着官服?”带头之人不满道:“我们专为安置外来流民,以为走山路就能逃脱?老子在这活了三十年,外来的一只野狗都休想蒙混过去。”
“尔等担任何职?”
“我是治安长,守了好几日就为抓你们这样的!”
那人拿出一张脏兮兮布满褶皱的绢布,拿到二人面前,“先画押,稍后到了县衙登记户册,送去挖水田。”
“劳动契约?”那人愕然道:“这是何物?”
“咦?原来是个识字的!”那人打量着二人,点头道:“既如此,就送去县衙,现在干活的不缺,就缺识字的。”
“我自愿加入幽州户籍,拥护大汉江山,遵守幽州政令……”
二人都被上面的内容吸引,正看之时,已被人拿出朱砂按上手印:“先不必急着看,到时候都得背!”
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几人架着往山下走去,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上面已经坐了不少逃难的百姓。
那文士大怒,挣扎大叫道:“岂有此理,吾乃管幼安。”
后面那人正小心收着约书,闻言大骂道:“管你们吃住就不错了,你还想管油盐?读书人一向得寸进尺,先拉去挖渠三天再说。”
二人被推上马车,文士怒气不休,倒是那青壮之人呵呵而笑,言道:“师兄,既来之则安之,你我既然先来试按虚实,不如切实感受一番幽州新政。”
文士怒道:“吾堂堂青州一条龙,安能受此屈辱?”
“老家伙,你最好老实点!”车上一名面目黝黑的络腮壮汉冷声道:“到了这边地界,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老子诨号‘过江龙’,一样心甘情愿主动来投,别不知好歹。”
文士气得吹胡子瞪眼,青年人问道:“诸位既是绿林好汉,何等逍遥快活,何必要主动投靠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