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家娘子?你确定吗?”
阿禄盯着那画像仔仔细细看了个遍,十分肯定道:“是,就是她。奴婢不会认错。”
萧月怀的神色愈发凝重。
吕隐已死,他的女儿不知所踪。长荆山一案的真相,全系于她一人。刑部齐玥找她,是为了还原案情。陆平笙找她,则是为了杀人灭口。
吕家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让陆家这样忌惮?非要赶尽杀绝才肯罢休?
苏郢又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只要能比他们先一步找到吕家娘子,一切问题或许便可迎刃而解。
林步京守在门口没有进去,不知主仆二人在里头嘀咕什么。
他在廊下等了片刻,瞧见萧月怀拿了一幅画像走出屋子,笑吟吟地看向自己,登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贴着笑脸,看似请求,实则带了点不容拒绝的口吻:“林郎可否再帮我一个忙?用你手底下的玄麟卫,替我找一找画像中的这位娘子?行动要比‘江老翁’快。”
她只提玄麟卫,不提听音楼,让林步京没有任何理由拒绝。郎君颇有些无奈:“公主还真是...看得起我。若要比‘江老翁’快,我只能向公主负荆请罪了。”
萧月怀:“本就是我求你办事,哪有责怪你的道理,只请郎君尽力一试,毕竟是条人命。”
林步京从她手里接过画像,粗略地看了一眼女子的样貌,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请公主在府内安心等待,若有消息,属下会立刻回禀。”
她目送林步京离开,正准备回自己的屋子,却听见庭院的角落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登时警惕起来:“谁在那里?”
阿禄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见公主抄起假山旁家丁放置的铁锹,踮着脚向角落里行去,便也紧张起来。她抽出书房里用来镇堂的宝剑,小心地跟在公主身后。
皎白的月色如蝉纱般挂在这片高宇殿屋上,愈发显得凄清。
她用铁锹拨开茂密的草丛,发现里面躺了个人。
迎着墙头的一丝光,萧月怀对上了他的眸。幽暗的环境下,那人看见她的瞬间,瞳眸清晰明亮,仿佛一笼寒江被朝阳射穿了雾霾,死气沉沉中多了一丝鲜活之意。
“苏郢?”
萧月怀惊呼一声,见他捂着腹部奄奄一息地躺在墙角,手指间源源不断地渗出鲜血,不由拧眉:“你怎么又受伤了?”
苏郢露出一抹惨笑,喘息着说道:“让公主见笑了。”
萧月怀想将他从草丛中扶起来,拽住他的胳膊时,才发现他背后也受了伤,甚至牵动了原本的旧伤,此刻血淋淋地染湿了整个后背。
她的心登时悬了起来。
“阿禄,即刻拿我的名帖,去宫里请太医!”
苏郢却阻止道:“公主...此事不可透露风声。请您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