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这两位不省心的下线,老陆顿时觉得小姑娘孟荧实在是懂纪律的好同志,为了坐实郑耀先作风不检点的形象,她自从三年前就住进了郑家,等于是把一个女孩子的名声赔了个精光,就是这样,这些年来也没有对郑耀先生情,把工作完成的很好。
即使孟荧提出要求,那也是站在工作的角度上,“老陆同志,我知道你为难,但是就算老郑挺得过心里这一关,就算我们都知道即使没有他,曾墨怡这位好同志也救不下来,可在游击队眼里,他已经是十恶不赦晚死一刻都不行了。如果老郑死在我们自己人手里,那么不仅他冤屈,我们也再找不出这样的钢刀同志了。”
老陆一震,想起了一些同志的不理解和必然会启动的“锄奸行动”,也是蜡烛两头烧的为难,但小孟说得却又是大实话,他左右为难地想了半天,终于用他那低沉的四川腔开口说:“小孟同志,请你放心,我不能看着我们的好同志枉死,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游击队那边我一定会想办法的。你你自己也要小心。”
孟荧听他的保证虚弱无力,心里不是不失望,但她终究没有和老陆熟稔到可以随口抱怨的地步,只好轻声说:“我当然相信老陆同志,也希望您能让......其他同志相信,‘风筝’的线永远牵在党的手里,他比军统还军统,那也是为了敌人心脏的刀,能刺入的深一点。”
陆昊东一震,看向孟莹稚嫩而光滑的脸庞,不由带了一点敬佩。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楼下忽然出现了一些吵闹,两人立即警觉起来,做好防御姿势,但小伙计随后就解除了警报,“是程小姐来了。”
话一说完,就听到一阵“哒哒”地走路声,只见程真儿急匆匆地跑上来,她明明穿着呢子职业装,秀发披肩,这时候却显得乱糟糟的。老陆先安了心,随即又极为不满,厉声呵斥道:“你个娃娃,这样跑过来,知道有多危险吗?到底还有没有点警觉性。”
程真儿却是脸红气喘,好不容易缓了口气,也顾不上别的,赶紧说:“老陆,求你,快去制止游击队的同志,他们要杀老郑。”
“你说什么?”陆昊东和孟荧几乎异口同声。
“真的,我刚刚从中统的电台里截获了电文,游击队准备在今晚的九点,他去神仙洞戴公馆的路上劫杀他。发电地址和电文都没错。”程真儿着急的不行,说话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