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倾!你别忘了!你现在都御史的荣耀,可是朕给你的!”
“下青州之前曾也与陛下相谈,弑亲之仇,臣不会忘,那些杀手是巫族抑或是陛下授意,臣说过不会再深究,至于贵妃娘娘,臣这里亦有解药,陛下爱护郡主,也应知我二人其中原委,卿卿性子虽执拗,自不会违抗圣意,臣愿以解药换陛下一道圣旨。”
宋延倾说的恳切,一语罢了,直直的跪倒在地,脊背挺直,不曾弯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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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风起。
褚寿稍自提前进了宫,那马车里温润摇摇晃晃,小憩一番便进了宫。
一进宫,她便被荣贵妃邀约进殿,一路上见内官侍女皆脚步轻快,忙忙碌碌。
听说北境、尤沿二国使者皆已落座,陛下因由几月前方从高台坠下,身体尚未完全康复,不便出席,便由荣贵妃和长公主长乐出席待客。
“念着时辰,娘娘此时也该出发赴宴了,怎得还在殿内?”
褚寿约约问道,心中疑惑。
那小内官紧皱着眉头欲言又止,一跺脚,直道:“还请郡主先去福宁殿一坐!”
褚寿定眸,微微颔首,马车头一转,在那铺的齐平的大道驶去。
原是荣贵妃突然腹部绞痛,俯身竟吐出一大团黑血出来,褚寿见状,问了陛下此时行迹,既知宋延倾也在,却也不得不立刻动身前去求药。
他二人终得见过一面,这剪不断理还乱的事儿才算有个了结,只是,褚寿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急匆匆。
被夜色映得发黑的虹桥长长,横跨两个楼墙,二人一头一尾踏上虹桥,近乎是一瞬间的事,便认出了对方。
时间变的那样慢,每一步,仿佛都是为了能走到彼此身边而迈出的,这样的距离,原是尴尬的距离,可于褚寿而言,却是难得的温存,只叫人贪恋。
宋延倾比她稍稍年长,却凭着天官自带的天赋,容貌早已长成,失了稚嫩,却是浑身的少年意气风发,总叫人心生欢喜。
脚步声越来越相近,二人颇默契的停了下来。
褚寿抬手,将身边人屏退左右,她转身,远远望向天边。
“毒是你埋下的?”
“见血封喉,你给我的。”
褚寿皱着眉头转头看向微微带笑宋延倾,轻啧一声,抬手唤来三千:“见血封喉,去给贵妃送解药。”
“是!”
“郡主与顾将军的婚事,商定的如何?”宋延倾负手,向前踱了几步,留给褚寿一角背影,亦是抬头望天。
“已然商定好了,待……再过几日,便可提上议程了。”
“郡主就这般着急?”
“婚约既定,何来着急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