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恭也这一番话惊醒了李恪。
对啊,要是真如任恭也说的那样,那这贼人为什么要现在说呢?
看着山匪退去,李恪陷入了沉思。
……
绵州城。
城西浩浩荡荡的来了数千大唐士兵,不过领头的却是陈国公侯君集。
城门并没有像往日一样禁闭,反而,守城的士兵看到侯君集之后,赶忙打开了城门。
侯君集骑马进了城,带着几名亲卫到了刺史府。
“见过陈国公。”
刺史府里,听到马蹄声的王定阳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侯君集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侯君集傲慢的点了点头,看着刺史府里面,道:“李恪走多久了?”
“约摸不到两个时辰。”
王定阳沉吟了一会道。
点了点头,侯君集又问道:“他身边那个女人怎么不见了?”
“那姑娘今早就独自骑马出了城,往东而去了。”
正如王定阳说的那样,殷珞今早就骑马出了城,至于做什么,李恪对谁都没说。
“哼,由她去吧,翻不了天,把阿史那社尔给我押过来。”
王定阳应了一声,冲着刺史府里吆喝了一声,只见阿史那社尔被五花大绑着拖了出来。
“社尔王子,真是抱歉啊,千里迢迢来大唐,我却没有尽地主之谊。”
侯君集轻笑着下了马,走到了阿史那社尔面前,拍了拍这个东突厥王子的脸。
“你们这是在造反!”
“嗯,造反,有什么证据吗,李恪死了,你再死了,有谁会说我造反呢?”
阿史那社尔怒哼了一声,随后看向了一边老神站着的王定阳。
“王刺史,你不是和蜀王关系好吗,为何要做出这种事?!”
王定阳呵呵一笑,捋了捋胡须,回道:“社尔王子,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这条命折腾了大半辈子了,只想求个安稳,蜀王殿下有意要和长孙司徒,陈国公作对,不是自取灭亡吗?”
正如李恪说的那样,王定阳要不是墙头草当的好,恐怕这绵州刺史的位置做不了这么久。
阿史那社尔颓然一笑,道:“原来如此吗?”
看到阿史那社尔软了下去,侯君集幽幽道:“当然,如果社尔王子愿意指证蜀王伙同阿史那穆屠杀大唐将士,我愿意保社尔王子今后无忧。”
“我阿史那社尔虽然是流亡之身,但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诬陷他人的事情,陈国公要杀要剐请便。”
说完之后,阿史那社尔干脆闭了眼睛。
侯君集也不气,拍了拍手,赞赏道:“王子如此仁义,令人佩服,既然如此那某就只好拿王子去向那颉利可汗换点东西了。”
“卑鄙!”
“哈哈哈哈,走,出城去西南山岭,让王子看一看,这蜀王殿下是怎么‘殉国’的。”
出城,王定阳看着这些大唐士兵,心里满是感慨。
这些士兵的生死不是攥在面前的侯君集手心里,而是在那深山剿匪蜀王手。
李恪如果和阿史那穆打起来,这无疑是最好的结果,唐军联手任恭也,灭掉阿史那穆,这样整个川蜀,也就安宁了。
要是李恪和阿史那穆联手,那么身为大唐皇子的李恪,要么引颈待戮,要么对这四千唐军和四千山匪举起屠刀。
但举起屠刀又有什么用呢,徒留污名罢了。
王定阳站在城头,远远的望着远处的深山。
“蜀王殿下,保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