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今天是霍楚生日,四月二十日,是谷雨来着……
出生那天,爹娘本来想给他取名叫“霍谷雨”,其实还蛮文雅,清丽的,但爷爷气得够呛:娘里吧唧的!
老爷子以前是部队的,上过战场,据说还打过美利坚。
霍楚的印象是,爷爷还是蛮有趣的,也不传统。有时候确实严肃、刻板了点,但那都是为了纠正家风。
而且他比较尚武,身子骨不好也喜欢学李小龙耍双截棍。有事没事就到庭院里边打木人桩。
每天早上“噼里啪啦”响,然后霍国勇又爱睡懒觉,经常起来抗议。
经常就是老爷子抽出“七匹狼”,给他爹来两下子。
美好的早晨才算开始……
或许跟老爷子有关,霍楚也很讨厌那些娘里娘气的男人……
他们家其实不叫爷爷,叫“阿公”。
阿公对自己很好啊,那个年代还流行“打压式教育”,但是他不会这样。不管霍楚平时咋样都没关系。
经常到村里头跟老头老奶们,吹嘘他孙子多么多么牛逼,连霍楚都不知道自己牛逼在哪。
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这也让以前的霍楚不再自卑。
姑娘们总是因为他的外表受到吸引,这让他对自己的内在没有自信。
饭桌上的鸡腿永远是留给霍楚的,过生日的时候,就连爹娘都不记得,还是阿公,亲手给他煮的水饺。
但是霍楚没跟他相处太久,阿公就撒手人寰了……
默默在心里祈祷了句,霍楚摇摇头,来到厨房下了包速冻水饺。
有时候他觉得外边买的比自己包的好吃很多,可能跟添加剂有关吧,反正他自己包的不好吃。
倒了点醋,盛在碗里。
回头又切了点葱花,放盐还有味精,算是画蛇添足吧。
很快熟了,晶莹剔透的,跟个含苞待放的少女似的。
看着就想咬下去。
果然真的就是在嘴里爆汁儿了,香菇马蹄馅的。
霍楚的最爱。
吃完也没事,出门买包烟,顺着胡同走到头,就是家小卖部。
“姜老师,来包红塔山吧。”
窗里探出个戴着眼镜的偏分头,见到是霍楚,笑道:“这会买烟啊,身上有股肉味,刚吃肉啊!”
“今天不是过节嘛。”
“过节?过什么节?”偏分头哗啦扯过来挂在墙上的日历,推了推眼镜,硬是看不出什么日子。
霍楚没想说是他生日,摊手:“二十四节气,谷雨嘛!”
偏分头眼镜一跌:“你还过这个?”
“生活总得添点料……”
“好吧不懂。”偏分头没多追究,蹲着身子找着红塔山。
趁着他拿烟的功夫,“叮叮叮”霍楚手机震了震,摸出来一看,屏幕里显示的是条讯息:“小楚子生日快乐!你没想到我还记得吧!”
丫头片子。
霍楚的眼眶忽地有些湿润:“妈的,又进砖头了……”
请记住记得你生日的人呀,不管是谁这个世界上,能记住这串数字的,也就那么两三个人。
也有可能,有都没有。
“红塔山!”偏分头找到了,然后放到桌上:“以后别整老师老师的,我也就是在小学里当过体育老师。何德何能,我能担得起‘老师’这个词,这话可不能胡来,不是谁都老师的懂吧!”
霍楚递过钱:“好的,扑街。”
“……”
偏分头:“老师这个词其实还好。”
他们关系很好,平时插科打诨惯了,都是正常操作。
“叮叮叮!”
手机又响起来。
霍楚磕了下烟盒,从里头敲出一支,扔到嘴里。
然后学着李廉洁《父子威龙》里头,那个煤油打火机“划拉”墙壁,酷得流行好多年的抽烟姿势。
侧着头夹着手机:“哈喽茜茜,我刚刚吃好早饭……”
“吃的什么呢。”
“水饺,还挺好吃的。”
“你自己包的吗!”
“跟你上次去那家超市买的,就是生鲜冷冻那块。”
“你生日就吃这个啊。”
“凑合着吃嘛,又不是啥大日子,你还别说,别看不起水饺哦!”
一个神经,一个憨憨,反正是两个志同道合的,在这里傻乐呵。
只有刚刚的偏分头,见到霍楚点烟的姿势陷入沉思:搞不懂你们这些演员,整那么帅干什么。
姑娘逗霍楚,叫他去横店,让整个剧组都为他庆祝生日!
霍楚提议:“你回京城,我给你做你爱吃的咸蛋黄拌面。”
“真的假的哇?”
“当然是骗你的,傻姑娘!”
“你!”姑娘咬着牙:“你不老实,你不正经,你是坏蛋!”
霍楚心说你又没见过。
(怎么知道是坏的)
咳咳。
聊着聊着才知道,姑娘拍戏受了伤,导演给她放了两天假,让她先好好休息,不用想着拍戏的事儿。
到底是女孩,说着说着哭起来了还,霍楚也不是傻子,知道怎么安慰女孩,哄着她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然后,姑娘有时候又过分的成熟,语气里头带着不屑置顾:“你以为我小时候没受过伤吗。”
所以你只是想要哄吗。
哄呗,哄哄吧。
自家的“媳妇”,哄哄也不能掉块肉啊,是不是?
哄完大的,还有小的。
霍楚连名字都想好了……
有时候他觉得姑娘像个姐姐,自己像个弟弟,姐弟恋还挺香的。
有的姐姐年纪比他大,但实际上心理年龄幼稚得跟个鬼似的,总爱发脾气呀,闹别扭哇。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真想试试,晚生个几年,再攻略姑娘试试。
到时候她会对自己是啥子态度呢?
没想那么多,姑娘提了嘴拍戏的事,说是想跟他演“梧桐树之恋”,因为这两天冯老炮给她妈打过了电话。
不得不说,冯老炮这货虽然以后得是个“老炮”,各种意义上的“炮”,但是事业这事,没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