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内。
陈谦面对质问老脸有些红,但一想原主的事与自己无关,再次试探道:“家里穷,没时间读,也送不起礼,就耽搁了,大人说事成后欠小子一个人情,不如给小子一个秀才身份如何?”
空口白话没用,落袋为安才叫人情,如果真能办到,可见其地位之高,说不定真能把自己捞出去。
有了秀才身份,在大虞可以免税赋徭役,见官不拜,算是跨了一个阶层。
叫郑经的老者一听乐了:“你小子倒是个务实之人,有点意思,一个秀才身份于老夫而言不难,若方法可行,下个月院试你去参加,后面的事不用理会,老夫来处理,这么大人情真的只换个秀才身份?”
“秀才身份足以,不敢贪功。”陈谦懂得见好就收,要多了,落个贪婪印象,对方说不定一怒之下不捞自己出去,那才亏大了?但不要不行,显得没信心。
“哈哈哈,懂取舍,识进退,有好处当场要,避免落空,脸皮够厚,也够坦诚,倒是个妙人,没想到进来一趟还能认识你这等有趣之人,不枉来此思过。”郑经笑呵呵地说道,看起来心情大好。
“大人过誉,交易而已,小子只付出几句话,却能落个秀才身份,已经赚大了。”陈谦坦然说道,变相提醒着对方捞自己,心中却满是震惊——来地牢思过?玩得这么高端吗?
“郑大人?”
这时,一名锦衣华服男子急匆匆进来。
郑经直言道:“老夫要马上面见陛下,十万火急之事。”
“快,打开牢笼。”对方赶紧说道。
陈谦一看架势,这郑经级别不低,对出去多了几分期待。
很快,郑经匆匆而去,步伐有些急,地牢再次恢复安静,多了些冷清,墙壁上跳动的烛火,隐隐传来的惨叫声,随处可见的铁笼和囚犯,无不提醒着陈谦这儿是暗无天日的地牢,心事再次沉入谷底。
回到铁笼中间,陈谦席地而坐,继续思考自救之法,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寄希望于一个才认识的人身上是愚蠢的。
……
陈谦那破败的院子里。
房间已经收拾干净,物品摆放整齐,焕然一新,床上躺着一名女人,面容憔悴,双目无神,时不时咳嗽几声,武秀儿坐在床沿,神情哀伤,默默想着心事,气氛有些压抑,凄冷。
阳光从窗户投射进来,给房间平添几分生气,却驱不散两人心中悲凉,本以为生活有了盼头,没想到家中支柱却塌了,等待母女俩的是未知的恐惧。
好一会儿,武秀儿放佛做了决定,将新买的被褥拉上一些,捏捏两边,替自己母亲盖好,一边说道:“娘,夫君给了二十两银子,有了这个住所,仅吃饭,加上女儿接些任务,能熬几年,女儿想等他回来。”
床上妇人叹息一声,伸出手轻轻拭去武秀儿脸上泪珠,轻声说道:“等吧,咱们武家虽穷,但不能做背信弃义之人,之前约定去下面见你父亲,是生活没了盼头,而今不一样,你俩才认识,彼此不熟悉,毫无感情可言,就能给那么多银子,可见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儿,值得我女儿等。”
“我想去救他。”
“你知道在哪儿吗?”
“之前偷偷跟上去看了,刑部地牢。”
“胡闹,那儿是你能进去的?就算进去,带着人又如何出来?说不定他有自救办法,你这一去,反而节外生枝,不如在家等着,如果他没了,咱们就替他收尸,再一起下去汇合便是。”妇人语气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