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室的包厢里,陈晓欣直接就冲着张若彦吐口水,而张若彦也没惯着她,马上口水还击,拿着干果小吃和棋盘的两位茶艺师敲门进来之后,真的瞬间傻眼了,就算两人在这里面疯狂热吻,也没有现在这场景让人无语啊,就算初中生这么干都觉得过份,何况两位成年人?
而且还是西装革履、职业套裙高跟鞋,身上洋溢着商业精英范儿的成年人!
竟在这茶室里,互相吐口水?是的,还是真吐,不是作状。
被茶艺师好说歹说劝开坐下,摆开棋盘之后,陈晓欣对他说道:“你为什么不这么想,黄总又要我帮他赚钱,又要PUA我,为什么期望我帮他赚钱,然后还不让我装个逼呢?”
张若彦想了想,摇了摇头:“建议你重新去读《世界经济史纲》或者《资本论》、《理想国》吧。但你这么幼稚,也许重修一下中学的思想品德课,会纠正你对生产资料、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错误认知!”
对于他的话,陈晓欣倒没有回怼,因为他说的并没有什么问题。
劳动者和资本家之间,本身就不存在绝对的平等。
她也只是随口抖这么个小机灵,不过她在棋盘上的边角位着了一子之后,却在桌下轻踢了张若彦一腿:“你信不信,我做餐馆,一年都赚到三百万!”
“呵呵。”张若彦也跟着下一子,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但答案其实已经昭然。
陈晓欣气不过,又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腿:“什么态度嘛!你就这么看不起人?”
“想听真话?”他望向她,看着后者点头,他便说道,“给我给个红包。”
她瞪了他一眼,真的给他发了个1.88元的红包。
“想不到真有傻子发红包,又捡到钱,真是开心的一天!”他高兴地收了红包,然后才对她说道,“隔行如隔山,你不要高估你自己。你哥就是天生不努力吗?还是他在努力之后,完全没有起色,所以才放弃?如果真的那么好搞,你老豆也就不到六十,重新出山也不是问题啊,为什么你老豆也不提出他重新来‘打骰’?”
张若彦一边泡茶,一边缓缓地说道:“还有一点,你要明白,你现在拒绝的,不是一口红酒,也不是所谓的PUA,而是你的事业生命。我没有夸张!”
他真的没有夸张,一个答应求职者关于团队自由度、年薪、股权等等所有条件的老板,仅仅只是要她喝一口红酒以表示驯服也好,团队感也好,其实在职场来讲,并不算很过分。陈晓欣这样的拒绝,如果一次那还好,同行还会去找寻原因,看看她到底是怎么看不上这位黄总或他的公司。
张若彦拿起公道杯,给她添了茶,然后剥了一颗开心果:“但如果发生了第二次,在行业内传开了之后,除非期待你去力挽大厦将倾,在破产边缘的公司之外,我敢说,不太会有同业公司找你了。”
茶室里点着绿棋楠的沉香屑,幽幽的烟气,袅袅盘旋着,混在冰岛的生普茶香里,陈晓欣感觉许多杂乱如麻的事,似乎都可以被抛开,可以冷静地去思考。她听到张若彦的分析之后,点了点头,随手下了一着,小飞守角的定式:“你说得对。但我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