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看向那五尊圣人。
许怀安与宝生如此一出,饶是接引、准提二圣也没有想到,但从宝生师兄论无言之道开始,二圣的笑容便始终显露在脸上,不曾消散。
原因无他,无言之道这个论述说法,自当要胜过多宝道人那一字道良多良多。
无言之道,实在是妙!
通天教主本听多宝道人一字道,脸有欣慰之色,但宝生开口之后,他的笑容便凝在了脸上,颇为僵硬。
许怀安与宝生师兄这点小伎俩,自然是被他给看透了。
许怀安登台不言,再由宝生言说其中玄妙,道出其中精义,二人巧唱双簧,配合得天衣无缝,摆了多宝道人一道。
只是,这两个西方教弟子竟能道出“无言之道”这一精深妙法,确实令通天教主没有想到。
因此,当众人目光看向他时,通天教主只道:“多宝为吾之弟子,由吾评判,有失公允,烦劳大兄做了评判吧。”
通天教主口中的大兄,自当是三清之首太清圣人。
太清圣人微微颔首,眼眸微动,看了看演武场上的多宝道人与许怀安,并未急着判定谁输谁赢,而是缓缓说道:“一字道,无言道,皆有所妙,倒是令吾想起了昔日问道紫霄宫的场景。”
问道紫霄宫?
众人听之一凛,这是太清圣人与鸿钧道祖的问道之事?
果不其然!
太清圣人道:“吾拜道祖为师时,曾问道祖,何为道?”
“道祖微笑,摇头,不答。”
“吾复问之,道祖依然微笑,摇头,不答。”
“吾甚是疑惑,问道祖为何不答。”
“道祖言,尔问何为道,吾若答之,便失了道之本义,为第二义,即吾所理解之道,尔又从第二义中参悟,所得便是第三义,离道远矣。”
“此为‘道祖论道之本义’,故,今日西方教弟子以无言之道驳截教弟子一字之道,并无不可。”
“西方教弟子许怀安,胜。”
哗!
全然哗然!
不单单因西方教小师弟胜了截教大师兄而哗然。
更是因为许怀安这一无言之道,竟暗合太清圣人与道祖鸿钧问道之事,暗合道祖鸿钧所论道之本义!
一道道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许怀安。
许怀安如芒在背,汗颜,心中暗道:“我只是想以诡辩之法,取巧取胜而已,怎的跟‘道祖论道之本义’这等从未听过的轶闻扯上关系了?”
“还有,多宝道人你莫要如此看我,冤有头债有主,我未发一言,皆是我那宝生师兄言说论述!”
“对,都是宝生师兄!”
许是听到了许怀安的心声,多宝道人果真将目光悠悠转向宝生师兄,道:“今日领教西方教二位道友之道法,待日后,再行切磋。”
宝生师兄回礼:“欢迎道友到西方教来做客。”
“一定!”
多宝师兄打了个道揖,退下演武场。
咳,许怀安暗暗一手扶额,宝生师兄,这话可不兴说啊,他以后可不是来西方教做客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