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梭,三年弹指一挥间,在这三年里,大唐太祖和那名儒圣因为洞庭一战,耗尽生机而先后化灰。
太祖仙去之时,黄河突然大浪奔腾,长江有龙吟震天,三山五岳更是百花枯萎,长安城中有金龙高飞盘旋,而后垂泪,为太祖送行。
那一天,老儒圣为主,王安平为辅,联手以儒道圣人手段,沟通天地,为太祖书写了一副挽联,大字在长安上空,足足高悬了七日之久,而后刻在了大唐宗祠。
不过整个天下,除了他们这个层次,无人识得,因为那是用天地间最为根本符文书写。
虽然人们不识得那字,但却在字中看到了太祖坎坷而又辉煌的一生。
整个大唐都陷入一场悲情,不过在他们还未从悲情里走出之时。
下了一场雪,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雪中似有一位夫子在教人读书。
飞雪本无声,但那日之雪,竟有书声朗朗,沐浴春风的教化在里面。
长安,徐州,扬州,洛阳……每个地方都有风雪飘零,也在每个地方,都有人泪流满面,就算是那些自持年老的老儒生,此刻也仰天嚎啕大哭。
恨苍天不公,竟收回一祖一圣。
不过几家欢喜几家愁,在确定他们二人真的走后,当今皇上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因为只有这两人还在,这个大唐便不是他的。
在他们两人走了之后,大唐的国运便由他继承,在国运的滋养,以及皇道金龙的庇护之下,他短短时间就达到了圣人的层次。
于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他,便认为可以他认为可以扫平世间一切敌了,而他第一个下手的对象,正是王安平。
因为在他眼里,王安平现在不过是一个受伤的儒道半圣而已,当趁早铲除,以免大患。
“吾乃当今帝皇,叛贼王安平,还不受死。”
唐皇高居九天,身边有金龙环绕,如山般的金色巨龙开口,声震九天,带着皇道大势向王安平压来。
此番前来,唐皇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先是在扬州布了九龙朝天大阵,然后以百万大军围城,再命人抓捕了王安平的父亲以作要挟。
“三年前,你不是这样子的。”王安平看着皇道金龙,怅然若失,昔日自己曾与金龙并肩作战,当时是为了祛除域外左道,而今竟然刀剑相向,只因当今帝皇容不下自己。
“只道肉食者鄙,未能远谋。”
皇道金龙只是国运显化,并不具备灵智,一切种种只是那帝王之心不同而已。
唐皇冷冷的看着王安平自语,没有多言一句,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
整个扬州的百姓,此刻都心惊胆颤地望着高空那条金龙。
有孩子哭闹,也有母亲抱住了自己的孩子。
因为在这条金龙身上,他们没有感到一点平静祥和,反而是暴虐不堪。
这与太祖在时,完全不一样。
他们在害怕,害怕三年前的洞庭天灾出现在扬州。
他们只是普通百姓而已,生活中,只有茶米油盐,只有相夫教子,一间风雨不动的屋子,几个人便是一生。
那些抬手破天,挥手灭地的存在,他们没有去想过,更万万不敢去招惹。
但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此刻有人为了自己的皇权,打算把王安平连同整个扬州在内的所有人一起泯灭。
“太祖仙去之前,曾与我说过,若天下无道,可伐之。”
三年时间,王安平没有一刻对自己放松过,时刻在修行。
他曾经聚万民心愿,便得人道初显,而如今过去三年,对于道的感悟,他已然极深。
而他以人为道,此刻对于扬州百姓心中的那份恐惧,洞若观火。
正是因为如此,他怒了,不是那种面红耳赤的表面愤怒,而是由心而起的怒意,这股怒意深藏心底,但一旦滋生,必以血来洗。
“逆行伐道?”唐皇听闻王安平言及太祖,冷笑道:“你若是成圣,朕还忌惮你几分,现在不过一反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