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说。”路不凡说。

张伟看了一眼油腻腻的凳子，上面还有一些黑色的不明物质，强忍着不适应，还是没有坐下。

“不用了，”他说，“我是想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啥？”

知道对方故意装傻，张伟也不生气，“就是下午我的建议，换个学校，南山不适合你。也许普通大学才更适合你。你不用担心就业的问题，等你毕业了就来找我，我一句话的事，就能让你有一份体面的收入。”

这个家伙爱管闲事的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了，路不凡不止一次猜测，这人可能从小脑袋被驴给踢过，不太正常的样子。

从开始的确实有些生气，到后来觉得很滑稽，甚至觉得这家伙有点可爱。

“你这爱管闲事的毛病是跟谁学的？”路不凡问他，确实有点好奇。

“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帮助弱者，任何时候都要有施以援手的觉悟。”张伟义正言辞地说，“还有，我觉得你不配和我在一个学校。”

他正视着路不凡，路不凡也抬起头来看他。

“……你看什么看，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生气，但你想清楚了，你打不过我，只有挨揍的份，我都不用动手。”张伟说着看了一眼身边身形壮硕的保镖。

“哪能啊，你这么为我考虑，我怎么会舍得打你。”路不凡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能这样想是最好了，你知道你为什么修炼那么慢吗？排除你资质特别差的因素，你知道我每天的餐食吃的是什么吗？

我们用的呼吸法都是一样的，都是联邦优选出来的，但是你有丹药或者药液辅助修炼吗？学校发的那点药液都不够塞牙缝的，何况你资质那么差。

你吃的是普通的肉包子，我吃的是灵兽肉包的包子，连包包子用的小麦都是特殊栽培的。

你是不是用自来水洗澡的？我每天都要药浴，这你比得了吗？我们全班应该就只有你每天过着凡人的生活。

就我们班几乎每个人家里都有正规的特殊农场，专门供家族修炼所用，我家那个就从这往北五十里，九万多平米的一个特殊农场，改天有时间带你去参观参观。”

“好，”路不凡再次点了点头，张伟在说这一段话的过程中，他一边吃包子，一边默默点头，鼓励对方继续说下去，担心冷场。

“老板，再来十笼包子。”路不凡冲着老板挥手。

“怎么样，你觉得你还有希望在这条路上挣扎吗？”张伟微不可查地扫了一眼桌子上已经吃空的竹蒸笼，内心里摇了摇头。

路不凡第一次听说特殊农场，他只知道修炼用的药液是由制药厂研制的，学校里平时也提供，量也还行，怎奈何自己资质确实够差，家里又没有条件让他泡在药缸里。

他看了看张伟，暗叹与他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呐。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我会认真考虑的。”路不凡说。

“这就对了，”张伟抬起手，一旁的保镖递过一张小卡片放到他手里，“哝，这是我的名片。”

路不凡喝了一口粥，伸手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张伟武道馆？”

这名字还真土。

“没错，周边这块地我家买下来了，准备建超大型武道馆，我是馆主。”

“恭喜恭喜。”路不凡装出一个笑脸。

张伟面带微笑，“对了，你还吃吗？”

“估计还得再吃一会。”

“唔，吃吧，多吃点，这顿我请。”

“谢谢，那我不吃了。”路不凡站起身来，塞个包子进嘴里，招招手，“老板，帮我打包，把你锅里剩的没卖完的全部打包给我，这老板付钱。”

他指了指愣在一旁的张伟。

包子铺老板喜上眉梢，今晚可以早些打烊了。

路不凡提着足足两大袋的包子，生煎包，足有两百个，走到张伟面前，面带微笑，“谢谢你请我吃饭，还有，我不会放弃的。”

“一共482，抹个零，480，现金还是扫码？”

张伟拧着眉头付了钱，咬了咬牙，看着路不凡离去的方向吐了两个词：饭桶、凡人。

路不凡提着包子，一边走一边吃，这会往乡下去的公交车已经停了，不过路他都熟。

走着走着，黑暗里路不凡忽然顿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