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读构造术,对陈子笺来说是学习也是消遣,不然他又只能无聊的睡觉,等待香火积攒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再浮现神识。
而在此期间,陈子笺发现一个关于望气术的小技巧,那就是施展单类望气术的门槛,比施展完整版的望气术要简单容易得多。
例如陈子笺只想搜寻活人,监视阳气和阴气的变化,就可以不用去窥视浊气、瘴气、灵气之类的存在。这样的手法必定产生疏漏,但却可以很好的节约神识力量。
“那老道士说得不错,这附近的其他山上,确实住着个人。”
黑瓦、白墙、木篱笆,门前的小院还有菜圃,宅院邻近溪流。
放在陈丰县里,这屋子小院怕不是没有50两银子就拿不下来。而找人在山间修一座,却是省了地契之类的费用,主要都是材料费。
如此一人独居在山里,不是身怀武功和机密的练家子,就是清贫如洗的隐居人,不然真的遭了山贼土匪,那官方都没法及时救援,野外终究是没有城内安全的。
“可惜也不是修仙者。”
陈子笺有点失望,但他很快发现山路上有一点烛光,神识一扫才发现是陈家的人。
“那是陈延虎?他趁天黑以后才出门,鬼鬼祟祟的找人做什么?”
陈延虎是练武之人,虽说山路遥远,但他轻功加持、步伐迅捷。宛如一匹山野之中横冲直撞、肆意发泄精力的狼,提着一盏黄澄澄的灯笼迅速前进。
靠近小院,陈延虎便低声喊道:“姚马桀!是我,陈延虎!”
闻声,那院门推开走出一人,头上仍有紧箍:“延虎大哥?这么晚了你咋来了!”
陈延虎见人便笑:“你咋还是老样子,这几年越活越回去了啊?”
姚马桀惭愧一笑:“哎,兴许是前些日子山中有江湖人士活动,搞得我最近老是做噩梦,日日夜夜不得安宁。几日不见陈家派人来取药了,弟妹的病好些了吗?”
陈延虎点点头:“是好些了,自从满熊被贬了官,雪晴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你也别光顾着弟妹了,给我家冬理也搞点灵丹妙药呀!”
“那臭小子,一天天的不是喝酒就是发癫,今日那司方雪莹姑娘上门,连本带利还我陈家500两银子,这小子硬是没把先前的婚约说成,简直窝囊得不像我儿子。”
“可这小子又骂不得打不得,除了在他发癫的时候把他捆绑起来,我这个当爹的也是毫无办法。每次我教训他,他就喊他娘,搞得老子也心情不好。”
“我这当爹的也真够失败的,要是被他娘泉下有知,老子真是没脸见人。”
姚马桀低头附和:“冬理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吗?他是不是真的患了什么邪病,得找一座灵验的庙拜一拜?”
陈延虎:“那小子,自从去年诗会回来就因病休学养到今天,看瞅着他这病是越来越疯癫。满熊那边又扯不开银钱,只得借着说媒的事找了个山君庙的老道士看了看,说冬理是心魇病,给他一粒凝神丹。”
“你读书识字尝百草,帮我看看这丹药有没有毒。”
姚马桀微不可查地放松了身体,从靴跟处拔出匕首,切碎丹药一角丢进嘴里,搞的陈延虎吓了一跳:
“姚马桀你不要命啦?!万一那牛鼻子老道士炼丹给你药死了,那不亏大了!”
姚马桀微微一笑:“这话说的,不是延虎大哥照应我,我早就被人抓出去问斩了,哪有还有活到今天的命?帮不上冬理的忙,替他试试药也是应该的。”
片刻后,姚马桀神色如常:“是真药,确实有些安神宁息的效果。不过这类心病都是治标不治本,心病根本不除,全靠外药也只能维持不疯。”
陈延虎收起剩下的丹药:“啧,这老道士真会做生意,回头我得找满熊多要点钱,不然他光顾着他老婆,不会管我儿子死活,这我绝对是接受不了的。”
“要是真在陈家呆不下去了,我就和儿子来你这里住几天,你应该不介意吧?”
姚马桀:“那是当然,要是冬理今年去不成学府,来山里养一养也好。”
陈延虎点点头,又问:“说起来,去年诗会他们是在哪里玩‘曲水流觞’的?”
姚马桀想了想,拿出山间地图一指:
“我记得是这里,落枫潭小瀑布边上的文凉望风亭,当时冬理他们路过这边,还装作不认识我一样的找我问路,也是难为这小子替我打掩护了。”
“大哥今晚这么急,要大晚上的过去看?还是在我这里睡一觉,明天天亮再说?”
陈延虎:“先去看看也好,冬理心病一日不好,我这当爹的心病也一日难除。”
“请别人办事我不放心,敷衍了事的办了和没办一样。想来我还是得亲力亲为的跑一趟,冬理是我在这世间最重要的儿子,他不能有事,我这个当爹的就多走几步吧。”
姚马桀点点头:“延虎大哥稍等,我去准备东西。”
“这山间的豺狼虎豹经常出没,不带点家伙在身上,心里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