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从未见过如刘辨般这么可怕的眼神。

那种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在尸山血海战场幸存者才会拥有的眼神。

淬着铁和血，冰冷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神，

却又锐利的仿佛能剥掉任何人的伪装。

苏婉颤抖之余，不敢去看他的眼神了。

而唐姬也被吓到了：

“夫君……您……”

刘辨忙收起自己的气场，笑看着唐姬道：

“爱妃别担心，是我有点冲动了。”

唐姬忙道：

“夫君做的都是大事，不用管我。”

刘辨点了点头，因为唐姬在身边，所以刘辨收敛了一下情绪。

他示意苏婉在旁边坐下后，才开口道：

“我的确怀疑你的身份，而且我更担心郭汜身边的人有问题。”

“因为凉州将多粗猛，太容易被人利用和欺骗了。”

刘辨跟苏婉如此坦诚，是因为他觉得苏婉并非自己的敌人。

“玩弄权术、心理战一向是士族的强项。”

“而我跟凉州系又不同源，本就难以融入，所以最容易被挑拨离间了。”

“之前要杀我的华雄，我猜他就是被士族蛊惑的，而且还有凉州系内部人怂恿。”

“如今，郭汜对我的态度也很模糊，我猜他身边也有人怂恿和挑唆。”

“而跟你联系的人，应该就是内奸！”

苏婉面无表情，但刘辨能感觉到她在极力压抑的情绪，

所以，刘辨知道自己说对了，他继续道：

“若你说出来，我可以放他一马。”

苏婉轻轻哼了一声，表情不屑。

但刘辨感觉到她情绪波动更大了。

这说明她快被自己说动了。

刘辨面色一变，肃容道：

“若你不说，那我就让郭汜把跟着他来过王府的人全都抓了。”

“挨个审讯，总能找出来。”

“若找不出来，便都流放了。”

苏婉的脸露出了惧色。

刘辨放缓了声音：

“王妃在旁可以作证，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苏婉明显不相信。

刘辨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们并非针对我，而我只是不小心掺入了你们的计划。”

“所以，只要你们不再影响我，我自然没有追究你们的必要了。”

苏婉听完之后，并没放松反而又紧张进来。

这让刘辨奇怪了：

“难道你们做的事情会影响我？”

“而且影响还很大？”

刘辨感受到苏婉的情绪之后，立刻追问：

“难道你们是黄巾军残部？想在京城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