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跟着她去的弟兄们除了秋旻以及这小将士,皆同归于尽了。
周疏狠地用力一锤桌子。
满是痛楚的目光看向一侧的王友贤与秋旻。
难怪先前他们找到自己与温昱庭时,不论她怎么问,他们都不肯告诉她那些弟兄的下场。
原来是都同归于尽了。
仰起头,用力闭了闭眼睛。
拼命压下眼里翻腾的情绪。
再睁眼时,眼底一片清白,还带着无坚不摧的坚定。
她不能再这样软弱下去了,不能让跟着她的弟兄们再受伤。
让人扶着那小将士下去休养,转头对上秋旻的目光。
突然想到一件事。
“秋旻,当时我与你们分开后,你为何没有中毒?”
秋旻面上没有半分心虚的表情,他老实回答:“公子,当时我走在最前头,等听到声响,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与你们走散了,我手中的火把即将燃烧殆尽,没法,我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大雾消散,我见到了前来找我们的王将军,这才与他会和,讲了我们在迷林里发生的事情,等我们原路赶回时,只……”
尽管他们立即赶了回去,可还是太迟了。
弟兄们浑身是血,死状惨烈地躺在地上。
只有蒋恒他受了重伤,被吓傻了在那里。
蒋恒就是方才周疏让人扶下去休养的小将士。
秋旻的话,再次刺痛了周疏的心。
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捏紧。
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道:“当时本官感觉到雾里有迷烟,想提醒你小心,可后颈突然被人砍了一刀,再醒来,本官便与小侯爷在一起了。”
“现下就是不知小侯爷在雾山里遇到了什么。”
她话音刚落,温昱庭就从外走了进来。
步履从容,漫不经心。
“本侯与周大人所见一般无二。”
他话刚出口,就见周疏迫不及待要进一步追问,被他打断。
“周大人,我知你心急,但现下谜云重重,咱们还需从长计议。”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令牌,展示给周疏与王友贤看。
王友贤认真盯着那个令牌一瞬,突然“咦”了声。
想要再仔细看时,温昱庭却收回了手,将令牌收进袖子里。
“周大人,你见多识广,知识渊博,可知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山里常年大雾?”
闻言,周疏沉思了番,“下官曾在书中看到一能制成烟雾弹的法子,但下官从未试过。”
随即,她反应过来温昱庭这样问的原因。
又连连摇头。
“不可能,绝不可能,若雾山上的常年大雾是人为,这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
这简直匪夷所思。
可温昱庭只似笑非笑地勾着唇,不反驳,也不辩解。
良久,周疏才又道:“小侯爷,下官想知道,您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莫不是在那雾山上发现了什么?”
温昱庭摇摇头。
他并没有发现什么,但有时候,没有发现,便是发现。
就如同她们误打误撞进入的那片迷林,又刻意被人送到他身边。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巧合得有些诡异。
“周大人,不如你我打个赌如何?”他突然说道。
周疏不解,“什么赌?”
“你我就赌,那些被劫走的物资,几日能找到?”
他说得云淡风轻,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周疏不懂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蹙着眉,一脸不赞同。
“小侯爷,兹事体大,不能儿戏。”
“周大人,你又怎知本侯是在与你玩笑?”温昱庭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