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严肃。

古月就这样看着叶天歌。

然后，她伸手拍了拍叶天歌的肩膀，笑容在嘴角绽放。

“欢迎回来！”

这声音平缓好似涓涓细流，其中又夹杂着点沉重之意，仿佛贯通了过去与现在。

是啊。

我回来了。

从那个地狱中回来了。

叶天歌微眯着眼睛，她张开嘴，露出洁白的小虎牙。

“师hu～”

夏日午后。

四目相对。

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

叶天歌的声音落下的那一刹，唯有南风旧相识，偷开门户又翻书！

一页，一页，又一页。

每一页都是叶天歌写下的幻想中她与古月的故事，只不过那是一个未曾点明双方真实身份的故事。

梦与现实在这一刻交织。

叶天歌仿佛看见了过去世界中的师父，古月也仿佛看见了过去世界中的小叶天歌。

良久。

古月在床边坐了下来。

“将脚伸出来。”她伸出手。

“嗯？”

叶天歌不解。

古月见她不主动，便擅自将她的脚抓出来。

“帮你穿鞋子。”

说着，古月的另一只手上突然冒出一只短小的木屐。

大概是身体变小的缘故，叶天歌发现自己本就很敏感的身体比之前更敏感了数倍。

她急忙说道：“窝……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因为无法控制灵力，自然也就无法使用那些控制面部表情的法术，只一瞬间，一抹诱人的粉红便从她的脖子上浮现出来。

“就你？”

呵。

古月笑着摇摇头。

她没有顺从叶天歌，而是很小心地将两只木屐往叶天歌的脚上套。

一边套，她还一边解释。

“这是一个意外，一份关键灵草的年份不够，等我发现时，再想回头便来不及了，只能委屈你暂时保持这副模样了。”

“哦。”

叶天歌懵懂地点了点头。

她的炼丹水准只能用马马虎虎来形容，所以她并未怀疑师父在撒谎。

原来是因为这个才会变成小孩子啊，那她还真是够倒霉的！

不过……

也不算太差。

这总比被关在那盏青灯里无法活动要好！

叶天歌脸上露出浅笑。

就是……

“有点痒。”

她连忙将脚往后缩了缩。

“那我轻点。”古月如此说道，她将叶天歌的脚又拉了回来，“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这个状态不会持续太久，最多三个月，你就能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如此甚好！

叶天歌长出了口气。

她不再挣扎，任由古月替她穿好鞋子，又替她将过长的裙子与衣袖裁短。

“我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你身的衣服，你先将就一下，过两日我再给你送新衣服过来。”

古月打定主意要亲手给叶天歌缝制一套衣服。

她现在的心情别提有多好了。

就和少女在生日当天获得了自己最心爱的礼物一样。

她想。

再过百年，她也不会忘记她在过去世界与小叶天歌共度的十一年。

唯一可惜的大概就是那一切都是假的吧。

那个虚假的叶天歌温柔到令她心颤。

明明知道只要她一离开，自己就会消失，最后为了她，那个叶天歌还是说：

“因为她就是真正的我，她更需要师父你。”

是啊。

这个叶天歌确实更需要我。

但她还是要说，她喜欢那里的白天，喜欢那里的黑夜，喜欢那里的土地，喜欢那里的花草，喜欢那里的一切。

你问她为什么会喜欢那里？

很简单。

因为那是独属于她和叶天歌的一切！

在那里没有人打扰她们，她们无忧无虑，她们只需专注于彼此。

而现在……

古月轻轻按揉着叶天歌的脚趾：“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独处了吧？”

“嗯。”

叶天歌轻轻应了一声。

上次还得追溯到她去北泸洲的前夜，那差不多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那次她是带着别的目的去的，像今日这样只是因为在一起而在一起，就是四个月前的元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