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公府邸。
李善长一脸阴郁的看向下方的吉安侯陆仲亨,还有延安侯唐胜宗,以及未来的大明最后一任丞相胡惟庸!
“陛下,还真是让老臣子寒心。”
“相国明明才是天下最有学问的人,陛下竟然将大试总监之职,交给了浙东党派,还是宋濂呢个老匹夫!”
陆仲亨极为不平的在为李善长打抱不平,随即,更是愤愤道:“实在不行,我去杀了宋濂老匹夫!”
当然,陆仲亨也就是说说而已,自然不可能真的去杀了宋濂,毕竟,他现在还没有活够本!
但面对自己的老大,淮西勋贵之首的李善长,场面话,还是要说的够漂亮才行,不然,老大的记恨,他陆仲亨同样受不起!
“你是怕本相国死的不够彻底?”
“故意再来给本相国一刀?”
李善长没好气的看向陆仲亨,面色依旧阴沉,可随即,又是轻轻叹了口气,道:“陛下的意思,老夫又何尝不明白,这个恩典,陛下可以给老夫,但太子殿下与晋王不愿意给老夫,老夫又能如何?”
李善长,天纵之才,元末相助朱元璋,定鼎天下大势,大明绝对的开国首功,又怎么可能不明白,朱元璋的意思?
朱元璋不就是想将对自己的恩典,交给太子朱标,同时,李善长记住这是太子朱标的恩典。
但是,太子朱标与晋王朱棡,不愿意接纳李善长,所以才继续推举宋濂为大试总监。
而李善长现在看来,唯有轻声叹息,不就是他这个相国,已经动摇了老朱家的统治,动摇了大明的根本力量。
所以,太子朱标宁愿舍弃李善长这位天下大才,也不愿意给这点殊荣。
同时,朱标亦是将李善长推向一旁,说明朱标已经升起了动李善长的想法,但是碍于朱元璋的颜面,才未在今日羞辱李善长。
而李善长纵然在愤怒,又能有什么用?
一介文臣,即便拥有一人之下的权力,可手中始终没有兵权,又能如何呢?
就凭下方的这些淮西勋贵?
呵呵!
依靠他们,李善长还不如去死!
可是李善长却是忘记了,当年对朱元璋提议,不可让某一武将,长时间掌控兵权,所以,大明的兵权,仍然在朱元璋的手。
“标下不敢!”
陆仲亨连忙跪地请罪。
“不必了。”
李善长有点恨其不争的看向陆仲亨,随即,便是开口道:“陛下的想法,无人可以猜透,即便是老夫亦是如此。”
“但老夫知道呐,老夫与大明已经离心离德,陛下对老夫亦是有所疏远,可不是因为世家的问题。”
“而在这件事,老夫的确错了,错不该为了一点利益,就接纳了世家大族,让陛下记住了老夫!”
“所以,纵然老夫做的再多,在陛下看来,老夫早已不是他昔日的李先生,而是今日的李相国!”
李善长又是轻声开口道。
而李善长分析事情的能力,还是天下绝顶之列。
但此刻的李善长,已经是愁眉不展,毕竟,李善长还在的时候,朱元璋会顾念旧情,可有朝一日,李善长不在了,谁去顾念旧情?
朱标?
朱棡?
呵呵!
李善长微微摇了摇头,随即,看向了胡惟庸,轻声道:“老夫要进宫一趟,替李家求一道恩典,以后,莫要与世家走的太近,尔等始终是大明之臣!”
李善长说完,便是摆了摆手。
示意,胡惟庸他们可以离开了。
“标下告退。”
“学生告退。”
虽然不明白李善长的意思,但是胡惟庸还是点了点头,退了出相国府。
而后,李善长便是穿戴整齐,看向身的丞相服饰,眼中闪过一抹不舍,随即,便是大踏步的离开了丞相府。
总要失去点什么。
才能换回来点什么。
几十年的君臣相知,舍弃了脸面,朱元璋还是会给李善长一点面子,而李善长博的便是这点面子。
因为,就凭这一点香火情,便足以保住整个李家!
而此时的朱标与朱棡,却是被拦住了去路,而拦住他们车撵的便是徐家的二小姐,也就是徐达最小闺女,徐妙锦。
“妙锦,你拦路干什么?”
朱标有点疑惑的掀开车帘,看向眼前张开双臂的徐妙锦。
“回禀太子殿下。”
“家父差人去晋王府,请晋王殿下前往徐家赴宴,但是晋王殿下不在,那妙锦便在这里等待晋王殿下。”
徐妙锦看了晋王朱棡一眼,随后,才看向太子朱标,微微一礼。
“你们认识?”
朱棡倒是疑惑的看向朱标与徐妙锦。
因为,朱棡的确想不通,为啥朱标与徐妙锦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