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双眼微眯,手紧紧的握紧空中的长剑。
啪嗒。
血珠一滴滴落在地上,可她的心却是被这把剑,生生的捅了进去。
“长风长老......”她的声音嘶哑,压抑心中的恼怒,“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
每一个字如常,未有波澜。
02:“宿主......”
它觉着连翘动了恻隐之心,可却不想太让她深陷其中,
连翘:“我知道你要提醒我。可我这一世,是他徒弟,却被他暗害设计,我怎能甘心呢?”
她左手抽出碧落,一剑将慕河的佩剑斩断。
“此誓立证,如有违背,如此剑。”
慕河沉默片刻,他的眸中泛起阴色,嘴角轻扯:“你觉着没有我,你能活到今日吗?”
“你是生我了,还是养我了?”连翘冷漠怼了回去:“是不是羌活复活了,下一步你便是收拾包袱,滚出师门,然后来连家坐享他人福泽?”
慕河:“......”
连翘松开握着剑的手,从袖中抽出帕子裹住伤口。
房内,一尾烛光轻轻摇曳。
慕河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你,是连翘?”
连翘:“......”
02震惊:“宿主,他是不是认出你,你不是这一世的连翘?”
连翘淡定:“认就认出来呗,反正人设已经崩无可崩了。”
一系统陷入沉思。
她就听见慕河头头是道且平静的说:“连翘她从不会大声说话,更不会直视我,你说话粗鄙,不守修仙之则,还蓄意忤逆。”
连翘:你就差把pua写在人脸上了吧?
她哈哈笑出声来,右手提剑攻来:“你少PUA我,老娘我向来在仙魔两界横着走,仙家见了还得叫我一声姑奶奶。”
慕河身子一躲,跳出门外,连翘转身将他的东西丢出去,慕河又是一躲。
在他落地瞬间,接住剑鞘,施法提剑朝连翘再次攻来。
靠,搞偷袭!
连翘暗骂,运用起法术抵抗。
同一时刻,徐景明提酒翻墙回来,鼻尖嗅到一股血腥味儿,神色陡然一冷,念动口诀,将连翘的攻击扩大百倍。
翻滚的气浪顷刻间打在慕河身上,将他击退百步,若不是院内有棵枣树止了路,现下便是墙塌。
枣树一颤,如米粒般大小的青枣从树上簌簌落下,砸在慕河身上。
现下,天已大亮。
连翘低眸看着自己的双手,满脸困惑。
她什么时候法力变的如此强了?
慕河在地上一阵猛烈的咳嗽,她回神,快速念动飞行决,朝慕河施法。
念完最后一句,她干脆利落的结束最后一个动作,“长风长老,自此一别两宽,再也不见。”
慕河捂着渗血的伤口,艰难仰头看着连翘。
不知为何,他觉着自己很凄凉,也很可笑。
该爱的时候不敢爱,敢爱的时候,自己又是虚与委蛇,设计将她复活。
可他没有错。
一个残魂却能活着,凭什么一个善魂却要香消玉殒。
他没有错!
他不过谋划十年,如今却是荒凉一梦,竹篮打水一场空!
天上留下一道玫红色影子,不知飞向何处。
折腾许久后,她疲惫的靠着门檐缓缓坐下。
“怎么,赢了也不高兴啊?”
徐景明靠在墙边,饮下一口酒水,晃着酒坛子。
连翘忧郁的点了点头。
徐景明走近,弯下腰递给她酒壶,“因为慕河让你失望了?”
连翘接过后,仰头猛灌下一口,火辣辣,刺痛的灼热感烧的她嗓子滚热。
“师父,”连翘干涩的说:“是我让他们失望了。”
不知道为什么,连翘情绪有些低落。
说真的,她到现在都觉着自己是局外人,她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众人恨她,恼她,她也不知为什么大家都要让她死呢?
她也是一条命,珍惜的少之又少,可她想好好活着。
“师父,”连翘脸上微醺,乐呵呵的笑着:“我是不是该死?我是不是总会傻傻的放过敌人?”
徐景明捏着酒壶,瞥了她一眼:“不过是立场不同,你没错,他们......也没错。”
连翘弯下嘴角,头昏昏的,戳了戳他的心窝,“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我也想......像正常人一样好好活着。”
徐景明被这一问,稍稍出了神,她的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侧。
“师父,你知道吗,我没有家人的,我死的时候,没人给我收尸。”连翘的音越来越小,“我死的时候才二十二岁,花容月貌的年纪,就香消玉殒了,可我死后就因为卡里只有三千块,买不起墓地,挤在一个小小的盒子里,草草一生,谁心疼我啊~!”
她抽搭的哭着,鼻涕眼泪竟往他衣裳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