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明不假思索答:“救苍生。”
慕河再次问了他一遍:“苍生和一人,你会救谁?”
01:“宿主,这是送命题。”
徐景明:“你不是废话吗?我听的懂。”
不等徐景明回答,慕河苦笑的看着眼前的孤坟。
徐景明深吸一口气,问他:“你既然喜欢她为何不与她说?”
慕河喃喃自答:“我是修仙之人,生了情,再难修炼。”
下一刻,徐景明提起慕河衣襟,眯眼讥嗤:“不能就不能,你有嘴为何不说?非要等人死灯灭,才知悔?命簿之术已解,你却还在深陷其中,你对你徒弟公平吗?对你口中的苍生公平吗?”
越说,他越火大。
01见人设又要崩不可崩,出言提醒:“宿主,冷静,冷静。”
徐景明怒不可遏:“我冷静你个大头鬼啊!”
如果不是他看了之前聂锦行的记忆,他也不会暴走!
慕河自五年前匆匆离开天云流,被狐妖取代其身份,那沈宜在连翘饭菜中下毒,安寝的床榻上藏了一寸长的细针,治疗伤药中掺了伤口溃烂的药材,若不是他是丹修又通药理,避开沈宜的暗害。
聂锦行约沈宜讨个事情原委,因法力低微,被两人毁了识海,上了枷锁,变得不人不鬼!
他如何不恨!
徐景明一字一字说:“你在逃避。”
慕河颓然一笑。
徐景明难抑情绪:“你在逃避这墓碑之上女子的死,逃避你身上师门的担子,更是在逃避自己!”
慕河扯开徐景明的手,冷笑出声:“你我皆是人,为何要指责于我?”
“因为我是连翘的师父!老子只为她撑腰,有何不可!”
慕河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见徐景明正气凛然,眸光赤诚,不染风尘。
说出这话,徐景明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儿可笑,于是继续道:“我限你明日,滚回你的天云流!”
慕河迟缓的站起了身,闭眼睁开。
房内,徐景明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面色不善的看着他。
慕河困惑:“我欠你钱了?”
徐景明狂抽嘴角:“.......”
01:“......”我憋着,我有职业素养和操守,除非我憋不住,真的笑出声来。
这时,慕河已然起身,接过徐景明递给他的茶杯。
慕河端起喝了口,视线漠然。
“她的灵根,是我梦中女子的。”
徐景明心下落了一拍,仇视看他:“你这是在毁了她的修为!”
连翘本就是习的单灵根术法,拔她灵根时,他便查出不对,在之后传她剑法,和招来的妖怪打架,她对剑法还是法术可见出几分真晓。
可,那根多出的水灵根,就是压她修炼,时间越久,水火两灵根在她体内,互相排斥,慢慢的连翘的身体和修为,越来越差,直到最后香消玉殒。
“她不过是资质平庸的女修,”慕河看着水杯自己憔悴的模样,“况且她不过是缕残魂,活不了太久,倒不如......”
倒不如......给他做容器,用她的身体去将梦中人复活。
徐景明杀气腾起,单手掐住他的脖子,怒骂道:“老匹夫,她是徒弟,你怎么敢!”
“咳咳,”慕河冷笑出声,“你师父不也是弃你于不顾,你的师兄弟不也是把你赶出山门了?只有那个傻徒弟,捡了个多管闲事的废人!”
哐!
01惊恐:见血了!
徐景明的手颤巍巍的放下,血珠子一滴滴落下,墙面上留下个砸下的深坑。
“你想死,我偏不成全。”徐景明胸口起伏不定,温柔的说:“我还不想让你,脏了我的手。”
徐景明向来意气用事,可理智告诉自己,这人有诈!人刚醒,便故意激怒他,不就是把脖子伸给对方,让他来杀。
他不可会让人称心如意。
房内昏暗,静的可以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徐景明抽回手,踢开门怒气气冲冲的冲了出来:“你是她前师父,无论那日离开山门前,与她决裂的慕河是真是假,她都与天云流毫无瓜葛,既然醒了,与她见上一见,自此分道扬镳。”
慕河没有接话,也没有答话。
片刻之后,徐景明翻身跳上屋顶,手骨上鲜血淋漓,黏腻的感让他深感不适。
01:“宿主,你可真会克制啊。”
“不是我克制,”徐景明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声音弱了几分,“她的命......只有我能杀。”
01打了寒颤。
很奇怪,今晚的院子少了一个人,太安静了。
反而让他有点儿不太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