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经微微皱眉,直直的看向对面的曾初九。
经过这一番攀谈,他突然觉得面前这位青衣道士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这人竟然对自己在京城的所作所为这么了解,这让他不得不开始警惕起来。
“我就算想要被陛下器重,也不会以这样的方式。”
徐经再次打量了曾初九一番:“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曾初九被他问得一愣,有些错愕:“公子抱歉,小道我没有恶意。如果徐公子实在不愿意,那就当小道我刚那些都没说过。我会去宫中向太皇太后解释的。”
徐经更加疑惑了,这家伙怎么说松口就松口了?
又问起了之前的问题:“你怎么会知道我做的那些事情?”
“唉,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曾初九叹了口气,又看向徐经:“这些事情只要打听一下,再想一想就能知道。这天下间从来就不缺聪明人,你说是吧?何况徐公子最近在京城可是名声正盛,受到了很多人的暗中关注。”
徐经心中一惊。
是啊,虽然是在古代,可不代表人人都是傻子。
他之前在湖边放飞那个鬼魅风筝的时候就有很多人看到,后来红英又拿着风筝在徐府那些青楼姑娘面前晃荡,只要是有心之人,结合京城里的传言都能够想到其中的联系。
张延龄的事也是一样,当时那么多人在场,只要细心之人仔细询问调查,都能够发觉其中的异常。
看来自己做事还是不够谨慎啊。
“徐公子不必担心。”
看到徐经脸色阴晴变幻,曾初九出声解释:“这些事都无大碍,既然陛下的旨意都下来了,这也代表大家都默许了你的做法。我倒是反而很佩服徐公子的为人。”
他一边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青玉佩,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上。
然后端正身子,朝着玉佩和对面的徐经恭恭敬敬的叩首跪拜。
“这是干什么?”
徐经吓了一跳,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再看向桌上的那枚青玉玉佩,明显是一枚古玉,只觉得有些眼熟。
“景泰末年局势动荡,民不聊生。小的那时全家受牵连,是惟正公救助了我。又将我送到这白云观,得以躲过杀身之祸,再生之恩无以为报。”
曾初九跪伏着身子,声音显得有些沉闷,带着一丝悲戚:“后听说惟正公因疾辞官,返归故里,终老乡间。终还是没能见上恩公一面。现如今听说徐公子来到京城,我便一直暗中观察着公子。刚才那些只是试探公子为人,还望公子原谅。”
“惟正?”
徐经豁然想起,这正是他的爷爷徐颐。
难怪看这玉佩有些眼熟,他爷爷徐颐以前就很喜欢佩戴这种青玉玉佩。这种青玉虽然价值不高,却深得徐颐喜爱,一般外人都不知道他的这个嗜好。
默默点了点头。
景泰末年夺门之变,朱祁镇复位之后,改年号为天顺,杀死了于谦和犯广。又迫害景泰一朝中的忠良、功臣。
曾初九全家被受牵连,估计也是当时的忠良之后。
只是徐经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爷爷救助了他。
“道长不必多礼。”
知道事情始末之后,徐经急忙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发现这个家伙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小的从小通习一些权谋之术,愿跟随公子,助公子成就一番事业。”
曾初九抹了把眼泪,一脸诚恳道。
“呃……”
徐经突然觉得这话术怎么这么熟悉,这是想要让他造反?
犹豫道:“现如今天下太平,当今陛下也是难得的明君,我这……”
“公子误会了。”
曾初九沉吟了一下:“我可助公子入朝,扫除弊党,平步青云,成就一番事业。”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