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玄机府供奉、六房曹吏判官(2 / 2)十丈红尘长生仙首页

白万年眉头舒展,笑容和煦的摇了摇头:“薛仙长这等机缘真让人羡煞。”

好似越描越黑了?

薛钊苦着脸,看着白万年提笔落墨,继而将毛笔搁置,拱手道:“薛仙长见谅,为防冒名,还请仙长施一术法,以验明正身。”

苦于百口莫辩的薛钊点点头,垂在桌案下的左手指决变换,右手剑指随手一点,便有一根尚未来得及归拢的短柴飞速落于薛钊手中。

“唔……此术行吗?”扭头看向二人,书办尚且见怪不怪,白万年却双眼放光。

“先天符法……仙长好手段!”白万年言辞愈发恭谨,神色间赫然写着‘你果然是玄元观传人’几个大字。

先天符法是何意?

白万年吹干墨迹,交于书办手中,起身拱手道:“三日内在下便将造好的玉牒亲自送于府上。先前多有冒犯,还请薛仙长见谅。如此,在下等便先行告辞……”

“且慢,”薛钊拱手道:“不知白道友如何得知在下昨日所为?”

白万年笑道:“薛仙长留信而走,城隍寻不着人,只好遣人知会渝城玄机府,言明若仙长路过渝城,玄机府知会一声,城隍必亲自登门谢罪。”

薛钊心下稍稍松了口气,看来这渝城城隍并未牵扯其中。

心念一转,薛钊言道:“在下久居山野,从未与阴司打过交道,不知白道友可有空暇?也免得在下说错了言辞,无意间起了龌龊。”

白万年欣然应允:“也好,薛仙长稍待。”

白万年与那师爷吩咐两句,后者拱手告退。而后白万年从怀中取出一柄黑色令旗,抖手间便有一物坠下,白万年喝了声‘去’,不待落地,那物什便一阵风地飞檐走壁而出。

薛钊犹疑道:“猫鬼?”

白万年略显得意笑道:“薛仙长见识不凡,正是猫鬼。”

猫鬼,又名猫蛊。玄甲经中略略提过一嘴,说是取玄猫置于阴煞汇聚之地咒杀,七七四十九日可得猫鬼。饲主以精血喂养,三年后可用。

或遣猫鬼盗物,或用于咒杀,端地歹毒。

二人重新落座,白万年继续道:“九年前在下于安阳误入一荒冢,偶得一篇炼制猫鬼之法,这才得了朝廷看重,入玄机府为供奉。哈,区区猫鬼,想来也入不得薛仙长的眼。”

“道友哪里话?”

正待分说,薛钊突然顿下,扭头看向门口。

俄尔,门扉外传来声响:“在下渝城城隍庙六房曹吏判官符好礼,还请薛仙长拨冗一见。”

“符先生有礼了,还请入内叙话。”

薛钊随手一招,门扉打开,露出门前的身影。

但见那人举着油纸伞,一袭绿袍,头戴乌纱,手中提着礼盒。这也就罢了,偏偏此人在薛钊视野之内,身形若隐若现。

油纸伞收起,符好礼先是冲着白万年略略颔首,旋即紧走两步将左手提着的盒子奉上,赔笑说道:“来得匆忙,也不知薛仙长喜好什么,太尊赶赴酆都议事,在下只得胡乱备了些薄礼,还请薛仙长笑纳。”

伸手不打笑脸人,薛钊接过盒子,笑着说道:“符先生客气了。”抬手相邀:“还请坐下说话。”

“不敢,薛仙长先请。”

符好礼落座,将折好的油纸伞放在一旁。薛钊瞥了一眼,那伞上绘制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惭愧,”符好礼开口道:“在下修为不够,总是畏惧这天罡煞气侵蚀,所以日落前出行,还要靠着这法器护持。”

天地之间有灵炁,灵炁又分化作阴阳二炁,阴者为地煞,阳者为天罡。薛钊修行的玄甲经,便是吐纳天罡、地煞入丹田气海,以此阴阳二炁合灵炁。是以自然是知晓天罡对于符好礼这等肉身不存的鬼修杀伤极大。

“符先生不用这么急的。”

薛钊有些犯愁。客人上门,主人家起码要有待客之道。奈何事出仓促,实在没有准备,再者也是囊中羞涩。

“还是急一些好,”符好礼说道:“实不相瞒,昨日寅初时得了夜游神回报,太尊极为震怒!当即聚集十八房判官严查此案。一日间,,太尊已拿下鬼吏、阴兵三十余,定要将此案查个一清二楚。”

顿了顿,又道:“太尊临行前托在下给薛仙长致歉,一则太尊三日前方才赴任;二则此案牵扯甚广,要查清楚只怕还要一些时日……是以太尊不能亲来,还请薛仙长见谅。”

一旁的白万年也道:“城隍此番也是遭了无妄之灾,年底考核,说不得会削减香火。”

薛钊点点头,这才听明白,符好礼口中的太尊,说的便是渝城城隍。听闻渝城城隍三日前才到任,那想来城隍与那张永寿应该没什么干系。

这样也好,免得打了小的招来老的,惹来无穷的麻烦。

“查案要紧,城隍有心了。”说着,薛钊从怀中掏出那张黄纸,轻轻推到符好礼面前:“我不好处置此人,还是交给城隍处置吧。”

符好礼起身连连感激,一旁的白万年瞥了一眼黄纸上的张永寿,感叹道:“可惜了……万万想不到张永寿会走到这一步!”

薛钊按耐不住,说道:“二位,我也好奇的紧——张永寿为金甲侍卫,照理来说本就不缺香火享用,怎会勾结妖物做下这等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