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
薛钊无言以对,拎起老鼠尾巴走出屋外,瞅着四下无人,径直丢出院外。
还没转身,就见不知谁家的狗子跑过来,嗅了两下叼在嘴里,而后欢快地摇动尾巴跑了。
薛钊怔了下,摸着下巴道:“狗子吃了老鼠精,回头会不会也成了精?”
香奴没应声,懒懒地缩在墙角晒太阳。
想想狗子成了精总比老鼠成了精要好,狗子顶多是哮天犬,没啥危害;老鼠可就不好说了——狠起来连唐僧都敢绑。
薛钊翻找出两块抹布,投湿丢给香奴一块:“先打扫,晚上还要住呢。”
香奴捧着抹布追问:“好吃的呢?”
噗通一声,井边的木桶丢进水井,薛钊提桶的手一顿,回头尴尬道:“我给忘了……要不你先吃些笋子对付对付,晚上再吃好吃的?”
香奴撇撇嘴,有些不高兴,可还是抓着抹布帮起忙来。
薛钊打了几桶水,撇去井中的杂物,这才提着一桶清水回来,打湿了抹布,开始四下擦拭。
香奴捧着抹布也跟着擦拭,只是擦了一会就有些不耐烦。她回头看了眼认真仔细的薛钊,乌黑的眼珠转了转,突地深吸一口气。
香奴的身形膨胀起来,看着好似受了惊吓的河豚。恰在此时薛钊转过身来,当即变色阻止道:“别!”
已经迟了。
噗——
强劲的气流自香奴口中喷出,室内顿时卷过一场狂风。浮尘随风而起,门窗摆动,就连房顶的茅草也被掀了起来。
“咳咳——”薛钊捂着口鼻,提起香奴跑了出来。回头观望,室内烟尘弥漫,一时半刻是进不得人了。
他看向香奴,香奴却理直气壮道:“这样比较快。”
“呵,欲速则不达啊。”
薛钊与香奴在门口蹲了半晌,等烟尘散去,这才重新进屋。两双眼睛四下打量,东屋的浮灰倒是没了,可大多都沉积在了西屋;更要命的是正厅房顶的茅草被掀开,从下往上能看到天空。
洒扫、清理、铺茅草,薛钊忙里忙外,香奴跟着里里外外的帮倒忙。等薛钊重新糊了窗纸,天色已经很晚了。
香奴心中不好意思,嘴上却不说,只是想着若是自己能化形就好了,那样就能帮到道士。
投湿的毛巾擦去香奴背上不知在何处沾得蛛网,薛钊说道:“饿了吧?”
“嗯。”香奴回答的有气无力,即便中间吃了两根笋子,她也早就饥肠辘辘了。
“那你等着,我去买些好吃的回来。”
道士走了,香奴乖乖在院中等待。
天色一点点的黑下去,道士终于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个油纸包。
一人一妖进入屋内,油纸包放在修好腿脚的八仙桌上,草绳打开,露出里面撕好的肉食。浓郁的香味,引得香奴嗅探连连。
“这是什么?”
“九尺板鸭。”薛钊脚下不停,转眼端来碗碟。
香奴看了眼,说:“九尺板鸭是什么鸭,为什么只有一只腿?”
薛钊撕了几块放在香奴面前的碟子里,说:“九尺板鸭是做法,只有一只腿那是因为我只买了半只。”
薛钊与香奴都是第一次吃卤味,新鲜而浓郁的味道很快让一人一妖不能自拔,那半只板鸭转眼被吃得精光。
薛钊吮着爪子意犹未尽:“真香啊。”
香奴却说:“道士,为什么不买一只?”
薛钊就说:“要省些钱啊。”
外间一声轻咳,引得薛钊扭头观量,就见柴门后立着一人。身量中等,面色阴郁,头戴庄子巾,身着皂衣,外罩氅衣,瞧着薛钊道:“玄机府供奉白万年仓促造访,主人家可否拨冗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