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战役在此刻打响了。
殷罗见他朝自己看过来,明显兴致更浓,她心道池临静怕是不知道自己现在脸红成什么样子了,还敢学她,好啊,她殷罗就喜欢跟人较劲,反正她是不会害羞,来吧,比个输赢吧。
她还朝池夜笑了笑,是那种很奇怪的笑。
池夜彻底疯了!
四目相对,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接着一下,面前的红衣少女不但一点不害羞,她在意识到他也开始盯着她的时候,竟然很兴奋的笑了一下?
是不是变态?
什么人啊这?
池夜忍不了了!
他猛地从木椅上起身,他还没见过这么大胆并且不知羞耻的女子!
殷罗见状微微蹙眉,单纯发问:“你干嘛?”看样子是她赢了哈哈哈哈!
“没事,坐着累了,”池夜敷衍地回答,还问他干嘛?她还没看够呢是吗?
殷罗没有错过池夜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她心里的小孩暗笑,她总算是找到治池夜的办法了。想到他当时给她起外号叫她“裁缝”,殷罗一阵不爽,偏偏还没办法反击,这下好了,他以后再整什么幺蛾子整什么奇怪名词,她就死死盯着他……
她脸上笑意加深,回道:“其实站着也怪累的。”
池夜:……
“阿夜,你是不知道,这钱串子藏了多少宝贝!”
恰在此时,聂人犀和玉如意从内室里并肩走了出来,没有注意到池夜的不对劲的聂人犀表情夸张,道:“那可都是些价值连城的东西,什么玉岫云藕、什么凤凰羽、还有那红银软衣……”聂人犀喋喋不休。
玉如意一副骄傲自豪的样子,别说,这聂人犀蛮适合做个捧哏的。他坐到殷罗身边,见殷罗朝他望过来,便道:“阿姐,你别急,等我再攒攒,把皇宫给你买下来。”
“噗嗤——”刚喝下一口茶的聂人犀喷了出来,“咳咳咳……”呛死他了。
什么?他说什么?阿姐,你别急?等我再攒攒?把皇宫给你买下来??
聂人犀一口气没喘上来,池夜也望向玉如意,玉如意见两人朝他看过来,笑着问:“看我做什么?你们也想住皇宫吗?”问完之后他便觉得不太对,“不对,池临静好像本来就住皇宫……”服了,总有一天,他也会住在皇宫的!
池夜、聂人犀、殷罗:……
天渐渐暗下来了,马上就要入夜,又说了几句关于攒英宴的事,聂人犀和池夜便离去了。
两日后。
临近四月,上京的桃花开的愈发浓艳,一簇簇花枝压在树枝丫上,仿佛在庆春。
上京的春日总是和煦曼妙的,雨季也不似江南那样连日不歇,只是有时候下那么一两滴,路边就有摆摊的画师喃上几句:“可真是春雨贵如油啊!哎呦我的画……怎么下大了?”
“收摊了!”又有百姓吆喝着,“不久怕是就要下起来了——”
奔赴翠州的马车却没有受这雨天的影响,因这次明昉与他们四人同行,且上京赶往翠州路途甚远,玉如意便特意弄来了一辆更加宽敞的琼顶马车,还在车内置办了拱木茶桌,桌上放上茶水点心,再燃上小叶熏香,这下车内就犹如屋内般温馨和睦。
“可怜的郁枫,竟然没有来。”玉如意惋惜着,“真是没有福气的家伙。”
殷罗“嘁”了一声,回了一句:“也许他正联系典当铺,想将你藏的宝贝都卖了然后远走高飞呢。”
“不可能!”玉如意咬牙切齿,差点在马车里站起身来,看样子很是激动:“他要真敢那么做,我就冲去他家镖局,绑架他娘!”
聂人犀耸耸眉头,也接话:“他娘得四十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