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
一股气浪袭来,那头诡物被冲飞数丈,在地上扭动,一时半会竟起不来。
杨光只觉得熟悉的诡异正义感再涌上心头。
是浩然正气的味道。
短短三天内,杨光就跟邪祟一块挨了两次浩然正气,这要是以后堕入邪道怕是能把牛皮吹破天。
按理说杨光身为修道人士,对浩然正气应当是厌恶的。
只因各种大道既相互吸引又相互排斥,若是座谈论道,儒家绝对是各大家群起而攻之的对象。
无他,就是不讲道理罢了。
儒家修士修一口浩然正气,而这东西非黑即白,要么有要么没有,差别只是量的大小。
初入儒道的童生仅能将一丝浩然正气游转自身,最多用于提神醒脑。
但若是大儒,一口浩然正气下去,天地失色,什么妖魔鬼怪,通通成灰。
若是对修道者使用,吼碎法宝,封闭元神那都是常事,更有倒霉的化神强者,被当做邪祟震碎元神的,修为大减。
这样强势的大道唯二的缺点就是修行不加阳寿且手段少,不好变通。
当年孔圣在世之时,诸家都当缩头乌龟,北边妖蛮也消停了三十多年,仅有道佛、法、墨、农、兵几家勉强能在大夏境内说的上话。
等到孔圣一死,诸家就差张灯结彩、弹冠相庆、拍手称快了,当然,儒家面子还是要给的,各家领袖皆前去吊唁,松散如佛道中人,不论宗派大小,距离远近,也纷纷表达哀悼之情。
就是那一天各家中低阶修士突破的比较……很……非常多。
于是那天被称为圣归节,据说每年的那一天突破都会有破境加成。
然而杨光此时却并没有功夫想这些乱七糟八的事,袭来的正义感和死里逃生的欣喜正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揉杂在一起,让他进入了一种情感错乱的僵直状态中。
“啪!”
一条戒尺不轻不重的敲在杨光的后脑勺上,瞬间驱散了这怪异的情绪。
有那么一瞬间,杨光以为是祖师下山了。
“在下金蟾县石鹭书院院长方圆,小友可还好?”
戒尺的主人笑盈盈的介绍着自己。
杨光扭头一看,白发羊须马头脸,拱唇剑眉悬胆鼻;清靴文冠儒士袍,亮银腰带紫玉卯,标准的贡士打扮。
“在下枯水观杨光,谢院长救命之恩。”
杨光赶紧向方圆行晚辈礼,心想欠下人家救命之恩,怕是要等百年之后还到其后人身上了。
“小友不必多礼,且看我除了这孽障。”
方才还在地上挣扎的诡物,不知何时已经站起,盯着杨光二人慢慢的向后退缩,胸上的大嘴也将尖牙外翻,露出一副凶恶样。
“哼!不过是山穷水尽的笼中困兽罢了,也敢露凶相?”
方圆冷哼一声,缓步向诡物靠近,他每走一步,诡物就后退一大步。
终于,那诡物再也受不了了,转身就要从墙壁上撞出一个大洞逃离。
“着!”
方圆岂能让其如愿,大叫一声将手中戒尺朝甩出。
说来也稀奇,杨光火灵符打在身上连印子都留下诡物,却被方圆一条看似普通的戒尺轻而易举的拍断了大腿,让其失去行动能力。
这威力不禁让杨光想起来祖师的玄光尺来。
“呸!”
浩然正气以一种强力的方式被喷出,瞬间就在诡物的大肉瘤上撕开了一条恐怖伤口。
“嗷嗷嗷”
饶是如此,那诡物还没死,在地上不断扭动哀嚎,看的杨光一阵咋舌。
“嗯?!还没死?”
方圆也被这诡物的强大生命力震惊到了,以往浩然正气无往不利,别说邪祟了,玄门正道也给克得死死的。
“肯定是刚刚浩然正气的量不够,让我再来一发。”
于是方圆得出来这样一个让他自己感觉荒谬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