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仪出声提醒赵垣培,“假如这个消息根本不是阿胜传出的,而是北威自己放的消息混淆我们呢?我觉得这么大张旗鼓确实有些可疑,会不会原本就是个假的消息。”
听了这话,赵垣培倒并不十分在意,“不管是真是假,也要去给我查,尤其是这个成璘。”
他铁了心要将这条线索追查到底,夏真再如何怀疑,也只得照办了。
不出半月,万康果然传回来了消息:原本被安排在康弘馆的赵胜不知何时已经被转移到了别处,至于在哪里,探子尚未得知。
消息证明赵垣培猜测没错,他说,“我就猜当时一定是有紧急情况,果然是。当时她大概已经知道自己要被转移到某个地方,所以才情急之下留了消息。”
夏真接着说,“她当时说成璘的一处道观,我们一问,果然万康人人都知道那处道观,但可惜那里既不见阿胜的影子,也不见成璘。”
回报的线索至此中断了,赵垣培将那信前前后后又看了一遍,纳闷道,“为什么没有将这个成璘的事说清楚?怎么什么都没有查到?”
夏真交友四方,曾听过这个成璘的事,他回想了一下回答说,“我早年听人说,成璘虽然是成家长子,但是好像一直不受成谨恪的喜爱,万康有不少他们父子的传闻,但是真真假假分辨不清。只知道他很少现身,跟朝廷没什么瓜葛,常年在一处道观,与成谨恪往来很少,跟他弟弟比,完全没有什么存在感。”
“但是为什么信中说没有在道观找到他?而且整个人像是消失了一般?”赵垣培还是十分不解,“按你的说法,如果他真的不给朝廷做事,为什么这次又是他去的祕关,还一路将阿胜带到了万康?”
夏真一时也答不上来,毕竟有用的线索还是太少,思前想后,他建议,“我们最好还是耐心再等等,至少这一次我们通过她被临时转移这件事,确定了消息是阿胜传出的无疑,所以我们只要照着她给的成璘的线索追,一定能挖出些东西来。原本我们此次找消息就十分仓促,很多人都还没有调动起来,我已经加派了人手,不出几日,一定会有消息。”
“找不到成璘,就留意下成家,虽然说他不住在成府,但往来一定是有的。”赵垣培十分在意成璘的线索,反复叮嘱好几遍后才转开了话题,他转头问温长仪,“北威那几个人怎样了?有没有说什么?”
温长仪答,“他们知道我们一时半会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什么也不说。”
“不能让他们过得太舒坦,你将那个叫汤固的多留意一些,这人心思狡猾,性格外露,但是没什么傲骨,多捶打捶打说不定能为我们所用。”
说完,赵垣培又提醒温长仪,“你一向仁慈,这事你交给宗璘去,以他的性子,对付这种人最有主意。”
夏真在一旁听了汗毛倒竖,忍不住插嘴,“他那哪是什么主意啊,那就是活生生剥肉刮骨吧!”
“你住嘴!要不然就你去替宗璘,”赵垣培此时没有心情与他说笑,教训他,“你管好你自己的事,七日内没有北威消息,我便将你也交给宗璘去,任他剥你肉,拆你骨。”
夏真立刻噤了声,乖乖闭上了嘴。
温长仪听了片刻也不耽搁,出宫便命人去找赵宗璘,自己心事重重回了自己府上。
其实,对温长仪而言,自从赵胜出事后,他虽然强自镇定,但心里极其担心赵胜的安危,他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自己私下派人前去寻找赵胜的下落,他拟了一封信命人带着,虽说不知道能不能将信送到她手中,但总好过终日如坐针毡等待着北威传来消息。
况且对于这件事,他还有些私心,赵垣培此次将重点放在获取北威内部消息上,不能查到一些他真正在意的细枝末节。尤其是,他隐隐感到这个成璘与赵胜之间有着某种奇怪的关联,这种猜测让他感到很焦虑,也极度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