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辛姐的语气:“多奶两粒糖。”
蛇妹瞅了一眼站身旁的玄武。卫姬的醒觉与醒目是多年来浪荡江湖中修炼出一切都以处之泰然的姿态看待。她绝不八卦一些可能与她无关的事,若有需要知道的,玄武也好辛姐也好,必然会告诉她的。
阴阳合一这理念,以实质行动显示的方法具体来说就是人鬼结合或称为天人合一。
凌晨三点十五分是一天里最阴的时刻。坐在辛浒豪宅大厅里沙发上的玄武和卫姬这两名刑警,刚吃完玄武跑到血淋淋店外买回来几道加进五辛调味的各类鲜肉。蛇妹一反常态,津津有味地与玄武以风卷残云的方式把桌上的臊腥物全数送进胃部,饭后两人还一杯接一杯的干掉两大瓶红酒。饭后一支烟 快乐过神仙。
玄武:“你今天的破戒,还主动要求吃血淋淋店的特色五辛菜……”
“呵呵呵!告诉你,没有dna的肉体就会像这样的了。玄武,请留意我的脸!”
玄武被蛇妹那张时而卫姬时而辛浒时而玄武,像变脸一样的魔术表演吓得愣在一具变化无常的肉体面前。
“我暂时取代了卫姬的肉体和她体内的dna,她本身拥有的特征和吃素等等的习性都暂时消失,变成可以主动吃血淋淋的肉类。声音方面还是卫姬的原本声线!”
突然呆下来像个刚从远处回归的蛇妹,眨了几下眼后,看到面前玄武的脸容蜕变成她自己又变成辛姐及有点像死去马家神的模样。
“刚才我在你体内同样做了这个实验给武哥看了。”
蛇妹:“那你现在是玄武还是辛姐呢?”
蛇妹突站起来:“我想了一個没能了的心愿!”
玄武清一下喉头:“有什么事辛姐想借助蛇妹的身体来完成的,即管开腔,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我会不惜一切为你完成的。”
蛇妹双手钳制着眼前那双垂着的手腕,把唇迎上男人的嘴唇。玄武睁着双眼看着闭上眼索吻的蛇妹。他心里知道近在咫近的那股羊臊味女士不是她本人。
他没法抗拒她接下来的行为,像个被逼的犯人去做一些狱吏指使的脏事。但是,不到五分钟就被软化的玄武,配合著既是蛇妹的肉体,又是辛姐灵魂的混合体……天人合一还是阴阳交错。他迷迷糊糊地把辛姐抱进她的主人睡房。
太阳把蛇妹在睡死的状态里拉回到凡间的床上。玄武已不见踪影,蛇妹浑身像脱了臼的骨骼,不知身在何处的迷失感,伸了个大懒腰,记忆回复到百分之九十。剩下百份之十是她永远都没法想起的人鬼一夜情。她忘了昨晚玄武是何时离开的,好像晚饭后就撤退了。晚饭吃了什么也想不起。
对着镜子前刷牙的蛇妹:“原来断片是这样的。以后还是喝扎啤好了!”
洗澡时,身体那股挥之不去的羊臊味儿才需要大量香皂重复涂了好几遍才能完全消失。当意识百分百归位后的卫姬,意识到双腿间传到大脑里的异样酸麻感觉。
另一边厢的玄武,一睁开眼就发觉身处在一陌生的环境里,从床上爬起来走出房门才知道这个是他过去这几年来居住的地方。昨夜与蛇妹去辛姐的家后,喝了红酒,彼此变脸吓到对方差点失禁后就失去记忆了。
凉水往天灵盖淋下,站花洒下好一阵子才回复到一个崭新的玄武。刷牙做清洁,换好衣服跑到楼下附近的便利店买咖啡和三文治,站在店内贴近玻璃的桌子前,喝咖啡吃牛肉蛋三文治。
三口啃掉三文治,喝着咖啡走出店门抽烟。玄武想起什么易的,走回店里问服务生
“现在几点呢帅哥!”
帅哥:“七点廿十!”
“今天星期几呢?我忘了拿手机。”
帅哥:“十月二十三日星期六!”
一脸茫然的玄武推开店门继续抽烟,环境像是天没亮的凌晨时份。刚才在家里找了半天也找不到随身携带的必备手机。走回公寓的地库尝试看看辛姐留给自己专用的那辆黑色轎車。车子停在车库的路中央,头灯还是亮着,车门半掩,车内没有动静。中央台上放着自己的那部恐怖的绿色手机。清凉的空调从半掩的车门内输送出来。车子还沒有熄掉,电动车就是没有过热水滚之毛病,静静地躺在行车线上等待着她的主人回来把她开走。
手机有几则来自專欄主筆kol张诺拉的短讯,是三天前到今天早上九点的四则短讯。
“瓦塞,我睡了三天两夜啊?然后这段时间没有保安巡视,没有人通知我车子没锁好……”
再细看手机,最后一则是蛇妹传来问他人在哪里,说明天要回局里开会。这则短讯是两天前大清早七点发过来的。
坐驾驶座上,从后视镜里看着自己的反影。玄武扇了自己几巴掌。
对着细小的后视镜里只能反影出的一双眼:“辛妹!你别玩我好吗?”
镜中人那张瘦削的脸容,显得憔悴。关上车门,把车调头,从公寓地库驶出阳光猛烈的街道上。车子急刹在停车场出口处。坐驾驶座的男刑警半张嘴巴愣在驾座前。
心里暗忖:“这……穿越啊?刚才凌晨三点,十分钟后就早上八点车水马龙?瓦靠!”眼前街道上可真的在堵车和上班的男女在排队候公车。
车子不管三七二十一,飞弹出大街,逆向行驶闯出一条自创的车道,以九十角的甩尾姿态拐进一条单程路。车厢内熟悉的臊腥味道,视野犹如千里透视眼般凌厉,在单程线上左穿右插超越各大小车辆和冲过多少个红灯直抵北野山脉的永丛观,车子攀越满布碎石泥泞的山路在道观侧门停下。
关掉电源,看了一眼穿着窄身黑色牛仔裤的一双腿,脚踩着粉蓝色波鞋。推开车门,缓缓地从驾驶座钻出车外,伸了个懒腰。玄武回头看了一眼曾被埋地下的那片藏着无数尸体的土壤,留下车子辗过的胎痕。黄蓝色警方的防止进入胶带还局部残留在一些小树枝和围篱上。靠车门上,看着阴气笼罩的建筑物,风吹草动都没能驱赶这股阴森森的感觉,反而加剧了它是否真的屹立在这块尸骨残骸地上而倍觉伟大和骄傲?
风没有把打火机的火吹熄,深深扯进肺部的浓烟。瞪着那双穿脚上的粉蓝波鞋,粉蓝?不是血红的classic 匡威吗?科技老早进步到鞋子可以跟当时的心情而变色?还是这口烟能让人有迷幻色彩的视觉享受呢?抽一支烟竟要花上十分钟,这支又长又浓味的烟怎会有这样惊人的耐力,像怎也抽不死它的特异功能,夹在手指中的香烟大约抽了廿到三十次都保持在剩下半支的长度。
直到一股微风从山上往南下吹过来,烟头就自动熄灭接着化为烟灰,随风四散。风从道观的北面后院经过九曲十三弯的通道,加速变成耳朵能听见的轻度嗖声,在身处通往中祭堂长廊里,从玄武身旁呼啸而过。进入道观的风,吸收了不知名的气味让玄武嗅到一股腥臭味,连续地从中堂往身后的前堂和前院,一路往南边的北野区和市中心的中区吹过去。
整个道观的平面图像两个凸字加两个凹字扣到一起所形成的迷宫。中堂只是其中一个凸字拼图里面的一个占地百平米的空间。始终没有找到实际的平面图或施工图,到底这里有多少个凸和凹的方块组合而成,到底这种建筑的原创者及其动机是什么,不得而知。
阿鬼的来电,响了好一会儿,玄武接听。
阿鬼传来的声音:“武哥,姓张那位女主笔来分局找了你好几天了。她现在坐在我面前,说今天见不到你就不走。老大,你为啥不接我电话呢?”
武哥回应:“小鬼,你带她去饭堂吃什么都好,或者推她进洗手间上她也行的,总之我要两小时才能回来开会。你自己看着办,收到!?”
挂断后的玄武眨着眼,视线从密室的中堂前面的狭窄长廊尽头处好像看到一名身材健硕的男性刚好走过。长发披肩的男性,身穿时尚像长袍的黑色及膝外衣,一个黑色的斜背袋和脚踩闪亮的人字拖。黑长袍盖着看不清楚的内里衣裤,但感觉是紧身衣物和三骨裤,走过长廊时玄武直觉看到他的小腿和赤脚踩着黑色有金色闪亮饰物的人字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