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别的。
只知道他需要她。
屋内,早就燃起的香薰蜡烛橙黄色的火焰在空中肆意舞动,嘲讽着窗外的倾盆大雨任他降落。
他透过她身上的那层白纱白裙,看到某处时,迷离的眸子突然变得清明了起来。
随后,他走向了床边,打开了灯。
突如其来的明亮闪瞎了梁师未的脸,她脸颊绯红,视线随着陈烬的走动移来移去,似乎想看出个答案来。
他抽出两张纸巾,走到床边,朝梁师未丢了过去。
梁师未起身往床单上一看,赫然一抹红色。
“怎么这个时候来啊!”
梁师未双腿并起,十分紧,甚是羞赧,默默地用纸巾擦拭着床单上的血痕。
“要不,就这样?”
某种程度上说,梁师未是不自爱的。
“不可以。”
他断然拒绝。
烛光早已熄灭,晨色尚未蔓延。
暴雨后的黎明空气十分清新,让嗅过它的人都一场大梦方愿醒。
朦胧夜色间,坐在阳台猛抽烟的陈烬,与屋子里的梁师未就这么干处着,安静如鸡。
梁师未此刻则像犯了错的孩子,端端正正地跪坐在已经换好的干净洁白的床单上,郁闷又无语。
身上用的卫生巾还是刚才拜托陈烬下楼去买的。
陈烬在阳台上咳了两声,屋里的梁师未怕是因为他刚才那个冷水澡洗的着凉,想叫他进来,却又不敢吱声。
大好的夜晚啊!
陈烬碾灭烟盒里最后一根烟,走进了她的房间,上前用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
“我去帮你洗床单。”他面无表情,语气淡淡。
“哦……啊、啊?”梁师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用,我自己洗就行!”
这些,是连祁慕都没有碰过的。
“你这几天不方便碰冷水。”
此时,陈烬酒醒得差不多了。
他沉默着走向洗手间,跳出了带有血痕的那一块床单,放在洗手池中,用水浸泡,然后搓洗。
这些以前他都帮宁湾做过。
宁湾痛经,又有洁癖,所以每次肚子疼着,她宁可把手泡在冷水里,也非洗不可。
陈烬哪里舍得。
他很乐意照顾她。
透明的水冲掉了他手上不再泛红的泡沫。
他做事一丝不苟,极其有耐心,果真洗得干干净净,脸上从头到尾也没有露出分毫厌恶的神色。
今夜的陈烬,是梁师未的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