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亨利看出来朱游脸上的疲惫,才会想着做出来这样一种回应。
倒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总算是不至于立刻启程。
就这样,在皮克斯坦因休息一晚上后,朱游收到了马丁大叔修补,更改后的一套甲胄。
在补充了一些箭矢后,朱游就与亨利一同赶往莫霍杰德。
从拉泰到莫霍杰德并不算近,具体多远朱游是不知道。
根据亨利的说法,骑马过去要一天多的时间。
也难怪没有将受伤的俘虏运送到拉泰,万一死在路上,可就不太妙。
离开拉泰后,朱游与亨利一路朝着莫霍杰德而去。
刚开始一段路,倒也算是安宁,没有遇到多少麻烦。
可等行进到了密林之地,就时常遇到了拦路抢劫。
多数还是拿着猎刀,柴刀的平民,一身布衣,如何能是对手呢?
即便他们三五成群,甚至于十几人,可面对朱游和亨利,依旧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一身板甲套装,从头到脚纹丝无缝。
就算是站着不动,让他们用破旧的,生锈的猎刀去挥砍,至多也就是落下一些痕迹,根本不能伤及分毫。
只可惜,贪念往往会让人疯狂。
“早就听说,中世纪的百姓,白天和善,夜晚就是贼寇,人均剑斗大师。如此看来,可能有些夸大,但却也阐述了一部分的事实。”
就这样,还算平静的靠近了莫霍杰德附近。
“康斯坦丁,失去家园的百姓太多了,若是不解决他们的生活问题,就算我们这一次能毁掉幕后之人的阴谋,等过上一些时间,又会有新的普拉比西维奇出现。”
在遭遇了几次平民的袭击后,亨利似乎思考了很多,在沉默许久后,给出来这样一句话。
确实,活不下去的平民,必然就会用他们的方式进行反抗。
可惜,这里没有大一统的国家,分散的政权,也分散了矛盾。
甚至于,有时候与外部的矛盾,会远远压制内部的矛盾。
战争,对于一些国家而言,有时候也是一剂良药。
因为内部积压的矛盾,可以借此对外释放……
在一番思绪之后,朱游也很难对亨利的话进行回应。
就这样沉默不语中,二人继续前行。
就在莫霍杰德的村子外,朱游和亨利被一位男人拦住。
亨利的手已然是不自觉的摸上了腰间的长剑,一旦不对劲就会立刻出手。
这也算是一路上的经历,养成的下意识反应。
你以为的平民,他可能不只是平民。
亨利同情他们悲惨的遭遇,不代表就会因此而不进行反抗。
割肉喂鹰这样一种事情,至多是听听。
在朱游和亨利停下后,男人就朝着朱游二人说道:“莫霍杰德爆发了瘟疫,为了你们的安全,最好还是绕路前行。”
瘟疫?
朱游和亨利对视一眼,多少有些奇怪。
在拉泰的时候,似乎并没有收到这样的汇报。
这让朱游和亨利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在胡编乱造?
男人似乎是感觉到了朱游和亨利的态度,无奈的转身,“上帝保佑,我已经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
等到男人离开,亨利看向了朱游,“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康斯坦丁。”
瘟疫啊!
这样一个词汇并不算陌生。
波西米亚地区,大部分人也没有丧失对他的恐惧。
差不多五十年前,黑死病就曾在这块土地上爆发。
人们对于瘟疫,依旧是心怀畏惧。
朱游也明白在卫生条件极差的时期,瘟疫到底代表着什么?
那就是死神,不断收割着生命的死神。
一时间,朱游有些沉默,没有及时去回答亨利的问题。
思考了一下后,朱游跟着就说,“我们暂时不能确定事情的真假,并且到底是什么样的瘟疫,是不是瘟疫也不知道。而审讯俘虏,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事情。因此,我们还是应该进去探查一番。“
对此,亨利也点点头。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也该做一些准备,万一是真的有瘟疫,也不至于染病。”
朱游也是经历了几次大型传染病,一些基本的自我保护,还是知道一点。
莫霍杰德,不得不进,总不能因为一面之词,就停滞不前。
但是,就算是要进,也有必要进行一些防护。
“塔尔木堡距离此地不远,我们可以先去购置一些物品,顺带也将消息送给戴维斯大人。”
之后,朱游等人就调转方向,赶往塔尔木堡。
没有见到戴维斯,他似乎前往有什么事情,前往莎邵那边的修道院去了。
将消息告知给罗巴德后,朱游弄了一些棉布,遮挡住口鼻的位置,同时还携带了一些烈酒。
蒸馏酒的技艺,在这个时代已经不算是什么稀罕手段。
只不过,器材不够完美,弄不出来纯度高的酒精。
“康斯坦丁,这样就可以吗?”
亨利用拿着烈酒,也用棉布蒙住了口鼻,但多少还是有些疑惑。
“当然没有问题,这样就可以了。”
“我也亲身经历过瘟疫,这能起到简单的防护,极大降低患病的概率。”
面对拍着胸脯保证的朱游,亨利也就是将信将疑的收起烈酒。
之后,二人再一次赶往莫霍杰德。
莫霍杰德就是一处小村子,并不算大,比之繁荣的斯卡里茨差劲许多。
当朱游和亨利赶到的时候,偌大的村子竟然看不到人在外走动。
并且,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二人也发现在一些房屋的大门上有十字架的标记。
在一处路口位置,一具马匹的尸体正在腐烂,看尸体死亡的时间不算长。
寂静,外加马匹的尸体,不免就给村庄增添了一丝恐怖的气氛。
行进到了种马场附近的位置,亨利停了下来。
“马蒂亚斯就在莫霍杰德的马场工作,或许我们可以从他口中知道关于莫霍杰德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