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生惯养的方怡从未被如此严厉地训斥,回头委屈看着爷爷,嘴角一扯,眼看泪珠子就要冒出来了。
方老仿若未见,转头对着焦躁不安的马一鸣道:“还不把她拉回来。”
有了方老的准许,马一鸣神色一凝,立刻收敛了表情。
他早就看不惯这一幕。大步上前,刚打算用力将方怡拽过来。
突然,他动作一顿,要知道方老可就在旁边看着,自己还未娶她就如此暴力肯定会引得方老不喜。
转念,他顾不得心中的羞耻,柔声哄道:“方怡妹妹,方老喊你呢,咱们回去吧!”
结果方怡根本不为所动。
“你看,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你呢!乖,听方老的话,跟我回去。”说着就打算抓住对方。
谁知方怡回头打掉他的手,声泪俱下道:“我不要,就不回去。我知道,爷爷不打算要我了,是么?”
“爹娘走了,现在爷爷也不要我了,你们还要让我离开薛图哥哥。”
“我才不要嫁给你呢!我要嫁给薛图哥哥。”
说完她一把搂住了薛图的腰,梨花带雨的样子直叫人心疼。
看到此幕一旁的学徒表情也玩味了起来,想不到平时冰清玉洁的方小姐,居然和薛图有一腿,于是纷纷异样地看着马一鸣。
这会不仅马一鸣面色大变,连方老都面色难堪。
至于当事人薛图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推也不是,抱也不是,只能无奈摊开双手。
“造孽呀!”
眼前的小姑娘,薛图想起自己刚刚穿越过来,正好撞见她昏迷不醒,恰逢其会,他借助铜镜搭救了对方,可是这时原身作祟,逼着他送对方回家。
也因如此,对她有救命之恩,得以跟方老学习过几天。
期间府中多次碰到,因为原身问题薛图平时只是多关心了两句,没想到少女已然认定他。
不但对自己穷追猛打,私下更是多次表明心意,娇生惯养的方怡,薛图更是当作小孩子罢了。
而最关键的是他不想当赘婿。
看着面色不善的方老与诧异的众人,薛图明白此地不宜久留。
要知道这次开课,方老就是打算收为关门弟子,选个乘龙快婿传承方氏,避免方家没落。
如若没有意外,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马一鸣,接下来就是方老的传人和方怡未来的夫婿。
想通一切,薛图强忍原身的着不舍轻轻将少女推开。
没想到这时方怡抹了把眼泪,再次贴紧薛图,然后趁机将一个东西快速塞到他手里。
因为角度问题,方老与众人并未发现。
马一鸣站在方怡身后看到这一幕眼角一抽。
然而薛图斜后,有人正闲着看热闹,他眼眸精光一闪,嘴角微微上扬。
“不像话!”
方老见方怡继续纠缠,更是恼怒,要知道马一鸣可就在旁边。
“马一鸣,傻站在那里干嘛?还不赶紧把她带回来?”
有了方老的指示,马一鸣眼睛一眯,先是单手拽住方怡,然后一脚把薛图踹到在地。
面对练气六层的马一鸣,练气二层的薛图自然招架不住,顿时踹倒在地。
薛图倒地瞬间翻滚,才未受重伤,气得他握紧手中的东西,趁机瞥了一眼,发现居然是玉简。
薛图瞳孔一缩,连忙将其遮掩,佯装肚疼揣入了怀中。
偷偷扫视一周后,发现大家并未异样。
此时都在看着方怡对着马一鸣拳打脚踢,心中产生无比复杂的情绪:“最难消受美人恩!”仔细看去她张牙舞爪的样子似乎蛮可爱的,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原主影响。
马一鸣这会儿顾不得礼仪,一把将乱踢的方怡抱住,强行带回了方老身边。
方老见她闹腾个没完,施了个一张定神符将其定住。
看着如花似玉的孙女儿,方老也是头疼,孙女自幼父母双亡,全是他拉扯大的,她的心思多多少少猜到一些。
薛图如果略有天赋,将他作为传人也不是不可。
可惜,跟马一鸣相比,不管是修为还是制符方面,都相差甚远,而自己却时日无多。
没有实力,家产和方家秘传根本保不住。
方老深深地看了一眼薛图,虽然对方救过孙女,但自己也免费传授过对方技艺,后来打算留他在府邸却被拒绝。
如今又免费将制符手艺传了一部分,也算扯平了。
并且他也发现薛图似乎只把孙女当作小孩子。
无奈之下,方老叹了一口气:“都怪我平时教导无方,今天让大家见笑了。”
说着他拍了拍手。
顿了顿,似是不舍,方老接着大声宣布:“从此以后我方某不再授课,方府将有喜事临门,方家符箓由我孙女婿马一鸣继承。”
“好了,今天到此为止,该学的都学了,剩下的各位勤加练习,都回去吧!”
听到这话,一些还未学会的人无不露出失望之色。
不过临走时也一一拱手贺喜。
只是他们看向马一鸣时既羡慕又戏谑。
这让本来三喜临门的他顿时感到无比地窘迫,但还是佯装镇定,摄于方老面得戏谑的众人敢怒不敢言。
而当他们走出门外,马一鸣似乎听到门外传来的嘲弄声,顿时感觉羞辱难当,只能恨恨地看着薛图。
面对方怡的不舍,薛图也不敢逗留,与方老告别后匆匆离去。
先不说他对平板萝莉无感,不管是方老还是马一鸣,都不是他能惹的。
马一鸣那种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的眼神,薛图怎么看不出来。
回想这段时间的学习,加上怀里的玉简,也算不亏。
就是着轻飘飘的玉简此刻他却感觉无比沉重。
走出方府后,薛图打算赶紧回家,途径一个熙攘的市集,刚走进一个小胡同薛图就被拦了下来。
“薛兄,怀里的东西,给我看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