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义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在南边结交了一位友人,名叫黄廷佑,前段时间突然在扬州死了,当时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大惊失色,于是叫又喊了我们一个故交过来,准备来这边打探一些消息。”
裴弘听到“扬州”二字时,眉头皱了皱,他很容易联想到这些都是那些北上的细作所为,随后的言语中皆是带了些杀意:
“薛兄放心,你那友人的仇很快就能报了。”
这时候,还未等薛平义接话,门外便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两人转头看去,只见是故交王胜还有一不认识的青年。
“两位兄台久等了,给你们介绍一下,陈庆文,字毅恒,这是我刚结交的青年俊才,他写的诗词真是绝妙,听说是李奎山先生的弟子。”
王胜笑道。
两人闻言皆是大惊,李奎山可是金国最有名气的儒家大师,就连皇上都多次请他讲学。
而眼前这位青年竟是李奎山的弟子,引得大家的氛围开始活跃起来。
裴弘多次打量眼前这青年,眉宇之间确实有书生之气,但眼神平静,整个人的气质极其沉着冷静,再加上较为英俊的相貌,就连他也很容易被此人吸引。
裴弘问道:“毅恒兄,不知今年多大了,可有婚配?”
“二十,未曾婚配。”
“哦~”裴弘说道,“应是四处求学,耽误了婚姻大事了。”
王胜打趣道:“怎么裴兄要给他寻个妻子?哈哈哈,莫非你看到才俊想让他留在你们徐州?”
实际上裴弘确有这个想法,但他仍有些疑心,接着问道:“早闻奎山先生文采卓越,不知毅恒兄可否作诗一首,好让我们开心一下?”
“哈哈哈,好!”薛平义插话道:“故友相聚,自当吟诗一首用以抒怀。”
眼见推脱不掉,陈庆文也是痛快地将酒一饮而尽,起身负手而立。
其余三人皆是投以期待的目光。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简简单单的两句词,便让他们瞬间看到黄昏下的江南水乡。
“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
到了这里,裴弘内心仿佛感受到了这首诗词的共鸣,一种孤寂的情绪渲染开来。
“断肠人在天涯。”
一首词罢,三人皆是久久不能释怀。
特别是裴弘,心情变得格外低落,他的人生正如诗词那般,独自一人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完颜亨的赏识,期间遭遇的碰壁自然是数不胜数。
也正是因为早期这些坎坷的经历令他久久不能释怀。
他饮了一口酒,起身往栏杆边走去。
或许吹吹风能够让他心里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