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逢春快步走进侧方的卧室,只见奶奶躺在床上,眼皮紧闭,皱起的颈间有汗珠渗出。值得注意的是,她胸口上正贴着一张朱笔绘制的符箓。
季逢春一来就见到了那张符,符上的纹路规整,笔画细腻而精巧,透着浓浓的女子风骨。
他转过头看着季灵铃:“那是你画的符?”
“嗯,回春符。”季灵铃点点头,“符里蕴藏的治愈灵力,能够让四奶奶好受些。”
是她之前一直练习绘制的符啊,看来这小妮子在符道上果然是有天赋的。短时间内就学会了两道符的制作。
季逢春感慨了一下后,便坐到奶奶旁边,试着探查她的情况。从表面上来,奶奶的呼吸、脉搏和体温都很平稳,看起来就只不过是睡觉时做了噩梦而已。
但无论他怎么呼唤,奶奶都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可惜目前手里没有医道相关的传承,他的检查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而已。还是搞不清楚奶奶究竟遭遇了什么状况。
季逢春叹了口气,转头问道:“我昨天不在,你能和我讲讲,齐云楼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嗯。”季灵铃坐到他对面,“其实事情还是要从前天王侠石之死说起。那天我不是和你说,齐云楼有人想组建一个捕鼠队伍,去消灭游荡在云水县附近的鼠妖吗?”
季灵铃抿了抿嘴,表情有些苦涩:“大家不只是说说的,真的有武者和灵术师,集结起来去剿鼠了。”
“一开始剿灭行动还算顺利,后来就不对了。他们似乎是捅了一个鼠窝吧,然后所有鼠妖都疯了,全都涌出来攻击云水县的人。”
“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云水县附近藏了这么多鼠妖。”
季逢春勉强地点点头:“是啊,这数量,真是多到惊人。你继续说,鼠妖后来围攻齐云楼了吗?”
“嗯,但是齐云楼里有防御阵法,那些鼠妖破不开。话说我才知道齐云楼里原来还有一个大阵。”季灵铃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眼神恍惚,似乎是想起了昨日的情景。
“总之僵持了一阵后,有个鼠妖巫术师在齐云楼门口搭了个很邪恶的祭台,似乎是想要越过防御阵法,操控楼里的人破坏大阵。”
季逢春眼睛一眯,事情对上了!但是有些细节,却和他刚了解到的不一样:“控制?我之前听说是想咒杀。”
“不是,我爹说那应该是个惑心祭舞。”季灵铃摇摇头,“中术者会被施术者操控,成为完全听它指挥的傀儡。”
“那个巫术师本来都快要成功了。后来大概是有个人偷偷溜出去,用超强的火系灵术烧毁了它的祭台。”
季灵铃说到这时,眼睛中带上了些笑意:“还好有他帮忙,不然等咒术成功了,我们齐云楼说不定也要落到和其他土楼一样的下场。”
“也不知道那个神秘人究竟是谁。我爹说我们齐云楼里没有七品火灵师啊,真是奇怪了。”
呵呵,那不是火系灵术,只是一道八品符箓而已。
烬火符虽然容易被破坏,也会被躲掉,但一旦成功施展了,威力也是相当惊人的。
比起喜欢乱动的活物,贴在不动的死物上,算是它最好的发挥场地了。
不过他不准备告诉季灵铃是自己破坏了祭台,只是接着问道:“然后呢?”
现在的事情他是了解的。但是之后他便用神行符跑路了,不清楚后面发生了什么。
季灵铃回忆了一下:“那些鼠妖分出一些去追那个火灵师了,也不知道那人逃掉没有。剩下的鼠妖在那个鼠妖巫术师的指挥下,又试图在原地重新搭建一个祭台。但他那个台子在搭了一半时,闽江城的兵卫便支援过来了。”
“然后便是一场混战了,鼠妖死了很多,也跑了一些,那个鼠妖巫术师就跑掉了。闽江城的兵卫解决完这批鼠妖后,便去支援其他土楼了,没来管楼里被巫术影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