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刚过两点钟。
周广志赶到了岗南村。
进了村西头的杨家新宅,先赞叹上几句好听的,然后婉拒了杨锐的上楼顶喝茶的邀请,叫上了黄大龙,从车子后备箱拎出了大包小包好几包礼物,直奔后面的武校而去。
去年的这个时候,七叔公他老人家的那一顿揍给周广志留下了好大一块心理阴影,今天必须把这心病给治愈了。
见到了七叔公,周广志来不及把手中的大包小包先放下,两只膝盖不自觉地软了下来,扑通一下就跪在了七叔公的面前。
“七叔公,我是广志啊,去年在省城东山口被你教训过的,你老想起来了?”
七叔公捻着花白胡须乐呵呵点了点头,就这张脸,那么有特色,怎么能忘了呢?
周广志这才想起手中的礼物,想起身放到桌上去,可自个的两条腿却不争气。
那就顺便磕个头吧。
七叔公大模大样受过了这孙子的磕头大礼,起身走过来搀扶起了周广志。
“现在还干那种欺负邻里的营生吗?”
周广志赔着笑,连连摇头。
“早就不干了,我现在啊,跟霸哥一块发财。”
杨锐接孙大福出狱的那一回,周广志也去阐城凑了个热闹,看到河叔给孙大福搞的那间游戏厅,很是羡慕。
回来后,通过河叔也进了大几十台游戏机,在东山口一带搞了个电子游戏厅,生意相当红火。
杨锐虽然没投钱,但河叔却投了三十万,所以说,这周广志说跟霸哥一块发财也不算是说谎。
外孙太忙,难得回趟村陪他这个老不死的吃顿饭,家长里短都聊不完,更不会跟他老人家说起他那些江湖朋友。
七叔公虽然叫不出周广志的名,但也清楚,能进了岗南村且没挨揍的,必然是他家外孙的好朋友。
“不着急回去吧?晚上陪我这个老家伙喝两杯。”
周广志受宠若惊,差一点又要跪下来再磕两个。
彭家栋路不熟,半道上拐错了弯,结果,也就四个来小时的路程,让他跑了六个多小时。
上午十点就出发了,到了下午四点一刻才赶到。
在三楼顶层凉亭跟周广志认识了之后,彭家栋顾不上开车劳顿,着急想去见见七叔公,好让他老人家指点一二。
周广志听了,强行按捺住想偷笑的心,冲着彭家栋航小北二人竖起了大拇指。
这俩兄弟,真特么有种哈。
一帮人下了楼,刚出院门,就见到打村东头又驶来了一辆车,跟杨锐座驾一样的虎头奔,不同的是,驶来的这辆虎头奔挂的是鹏城牌照。
金学东也来了。
离老远,金学东便放下了车窗探出了头。
“霸哥,你也太不讲究了吧,叫家栋小北过来喝酒,怎么把我给忘了呢?”
说着话,金学东驾车已经驶到了跟前,停好车,下来后,金学东接道:“幸亏我多了个心眼,中午吃饭前去了趟家栋的表行。”
杨锐笑道:“我早就答应过你,要带你来见见我七叔公的,可你金老板总是那么忙……”
金学东抢道:“别解释,解释也没用,去广信打架,居然不叫上我,你霸哥也太不够意思了……不行,今晚喝酒你必须自罚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