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什么时候!”兽皮甲男性转过头来,脸上的震惊尚未消散,就双手握着弯刀准备砍过来。
可惜在这震惊之下,他的攻击并不准确。接连砍下来的两剑都被泽维尔侧身躲了过去,连发丝都没伤到一根。
另一边的安塞斯特也从黑暗中现身,他抬手取消了黑暗术的笼罩,而后带着闪烁电光的短剑朝着刚刚从黑暗中回过神来的矮壮战士袭去。
锐利的锋刃划开了裸露在外的肌肉,翻开的血肉组织流淌着鲜血。矮壮战士痛哼一声,扯起嗓门朝着外面喊:“他妈的,操!伯特,赶紧过来!”
若是换做别的法师,瓮中捉鳖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惜呀可惜…泽维尔内心感叹着自己与安塞斯特的身手,满意地自夸着后退了几步。
方才这伙人的谈话,他靠着新拿到手的潜行特性,躲在房顶烟囱后面的阴影里听得一清二楚。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方面的时候,那个叫伯特的瘦小男性应该快要从巷道另一边赶过来了,自己得加快速度解决他们。
否则,待会儿人一多,任凭自己身手再灵活,在不暴露底牌的情况下也只会被乱刀砍死。
这般想着,泽维尔看着朝安塞斯特挥其沉重巨剑的矮壮男人,脚步挪移着找了个角度,将拇指对上拇指,其余八指一一张开,瞄准着目标——
灼热的气息迸射而出,燃烧的火焰张牙舞爪地扭曲着。烈焰形成一个灼目的锥形,自泽维尔的手中射出,沾染到矮壮战士和兽皮甲男性的身上。
焦臭的蛋白质燃烧气味儿蔓延起来,笨重的两个敌人被这股火焰烧去了眉毛,烧焦了头发,烧黑了面容。那个已被安塞斯特刺伤的矮壮战士更是艰难地呼吸着,来自肺腑的疼痛让他甚至握不紧巨剑。
“只会使法术的阴湿贱种!”
身着兽皮甲的暴徒在剧痛下骂着,他连忙挥起弯刀,想要割向泽维尔的喉管。
但无形的力场传来的凝滞力,奥术的波纹一阵抖动,先前来自某位卓尔精灵的法术护甲轻而易举地挡下了攻击。
“真是粗俗啊,这可不优雅。”泽维尔咂咂嘴,看了一眼巷道尽头隐约的人影,那个名叫伯特的家伙看起来快要赶到了。他招呼了一声安塞斯特,“加把劲儿!先把这两个家伙解决了。”
“用不着你说!”安塞斯特哼了一声,轻盈地跳至后方战场,朝着还有力气骂人的兽皮甲暴徒一剑挥击。
——可能是时运不济,这一下恰好被甲片挡住,仅仅刺入些许。
“……****。”伴随着一句卓尔粗口,酒保用副手的短剑再次刺出一击。
短剑的剑刃擦过兽皮甲,划破了衣物,留下一道细长的伤口。斑斑血液渗出,染红了粗糙的布料。
手上没讨到什么好的安塞斯特只好耍起嘴皮子,他一脚踹到暴徒的屁股上,借助推力让自己离开几步:“用法术的贱种?哈,用法术的是你爹,你这杂种!”
安塞斯特叫骂着,却防不猝防地被什么砸了一下。他连忙回头看去,发现是那个矮壮的战士——这个矮子正好仰面扑倒在地上,身上残留的雷光还在闪烁。砸到安塞斯特的正好是他冲过来却摔倒时,失手落下的巨剑。
显而易见地,这个矮子是个不懂轰雷剑效果的法术白痴。光顾着冲上去战斗,却被法术的残余效果夺走了脆弱小命。
见敌人再少一个,泽维尔脚下挪移。他挑了个好位置,手持锚点刺剑,再次朝着兽皮甲男子刺过去,并且如愿地穿过皮甲,刺入了对方的腹部。
眼前的战斗似乎就要结束。
泽维尔抽出刺剑,准备趁着“伯特”等人还没赶到时,给这个家伙再来一剑让他丧命。
但伴随着刺耳的破空声,尖利的箭矢极速刺破空气,狠狠地扎入了…某人的脑袋。
安塞斯特深黑的血液溅射着——经过精心打造的箭矢锐利无比,从他的右耳刺入,从他的下颌穿出。
可怜的黑暗精灵酒保,被这发箭矢击穿了头颅,钉在一旁的泥土墙壁上。
泽维尔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