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浩南从包厢走出,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手拿菜刀、拖把、擀面杖一脸警惕的山鸡等人,山鸡等人看陈浩南完好无损走出,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家伙”背到身后。
他们绝对不是害怕陈浩南被长毛等人打死,才拿着“家伙”蹲在了门口!!!
“南哥,给我一支!”似乎是感觉这大眼瞪小眼有些尴尬,山鸡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陈浩南将红万丢给他,山鸡点燃一支之后美美的吸了一口:
“南哥,都搞定了?”
陈浩南看了众人一眼,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陈浩南是搞定了眼前的这个局面,但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完,打了小的来大的,长毛的受伤注定会引来靓坤,矮骡子的本质就是这样,一级攀附一级,一级遇到麻烦上一级就要出面帮其解决,要是不出头,底下的小弟谁还跟他。
加上长毛、花fit等人的尿性,在靓坤面前绝对是一顿添油加醋,明明是他们不守道义破坏规矩,也会变成陈浩南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甚至还有可能给陈浩南安排一个对他们家母猪玩老强的借口继续发难。
这样的循环要想真正的解决,其实就三种办法。
第一种,那就是变强,强到靓坤甚至整个洪兴都得罪不起,自然就没了接下的麻烦。
第二种,则是把包厢一屋子的人全部干掉,但混蛊惑,不比那些卖粉的,动动不动就是AK47,没有那么多你死我活,陈浩南要是这么做了,除非做的天衣无缝,不然等着陈浩南的就是更大的麻烦,甚至直接就是黑白两道的共同追杀。
最后一种则最为简单,他陈浩南惹不起,躲还是躲的起的,香江这么多区,靓坤还能都翻过来不成?
三个办法,实际上真正行得通的就是第一个,这也更加加剧了陈浩南想要捞取第一桶金的想法。
“走了,快去开工!店里早就忙不过来了,再不开工,当心火石叔炒我们鱿鱼!”说着陈浩南便率先的走下了楼。
从五十年代初期开始,大量为了躲避战争的难民涌入香江,让这个原本靠海的港口城市有了一丝向工业转型的活力。
六十年代初,生产全球化使得西方国家,纷纷将劳动密集形工序迁移到,迁移到人工成本较低的地区,香江作为一个港口城市,又有着大陆、印度等迁移过来的廉价劳动力,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最大的收益者。
为了吸引“工人”港英政府对于这些“移民”、“非法移民”采取积极不干预的原则,只要移民肯花钱,十块钱就能在警署办理一张身份纸,正式成为香江公民,甚至规定了“偷渡”、“移民者”在香江务工享受与本地人同等的务工权力。
但工业的红利,在70年代开始消退,大量涌入的“移民”,导致了香江内部的就业压力加剧,港英政府不得不在1974年11月发布抵垒政策:
内地非法入境者若偷渡进香江后,成功抵达市区,便可成为香江合法居民居留香江;若非法入境者在边境禁区被执法人员截获,则会被遣返。
希望通过这样的手段来缓解移民所带来的就业压力。
然而,当时不论是在香江本地还是大陆等地的社会舆论却是外出打工,来港务工,一种正面积极的象征。
例如电影《唐山大兄》,主人公就是从广东到泰国谋生的青年,其塑造的是一个爱打抱不平,伸张正义、积极向上的大陆打工仔形象,歌曲《乘风破浪》:“人人莫愁前路无伴侣,条条路长万里也未觉疲累.....人人厉行厉志不掉眼泪。”形容的也是七十年代奔港工作的积极形象。
所谓的抵垒政策,并没有达到港英政府所预期的效果。
人口膨胀的压力愈演愈烈,直到1980年10月23日,港英政府宣布取消抵垒政策,转而采取即捕即解政策。
但哪怕是这样,依旧阻止不了、大陆、越南、巴基斯坦、印度等地的群众,抱着发财的淘金梦,继续的义无反顾的涌向香江。
当然,廉价劳动的增加,给了香江那些老板、资本家更多的选择。
所谓的八小时工作制,基本上只存在立法典籍当中,就拿火石茶餐厅来说,所有的店员基本上是早上随着店门拉开开始做工,一直到晚上店门打烊才算放工。
山鸡看着他的背影,他很是敏锐的察觉到陈浩南的心里或许是有什么东西在瞒着他。
做工?做个毛工!!!
他们几个人在这个茶餐厅里就是例外,做工一靠自觉,二凭心情。
火石看在大B的面子上雇佣的山鸡,然后又看在山鸡的里子上,雇佣了秀茂坪双痣,茶餐厅的生意之所以好,那是全靠洪兴兄弟,所以对于山鸡这种洪兴中人,火石自然是格外照顾。
至于陈浩南?就凭他的这一张跟读者差不多的靓脸,平日的女顾客直接多了一倍,火石感觉给他开几百块一个月的工资那就是喊屈才!有些对不住人家。所以陈浩南只要愿意在店里当个吉祥物,哪怕咩事不做,火石都愿意一个月几百块养着他。
“是钱?还是事?又或者是一些本不该陈浩南背负的东西需要他去抗?”
看着陈浩南的背影已经完全消失,山鸡叹了一口,将嘴里的万宝路踩灭,在痣毛明的耳边嘟囔了几句,跟着也走下楼去。
茶餐厅的工作说累不累,说轻松同样也不轻松。
足足一个下午的时间,陈浩南都没有见到痣毛明的身影,不过陈浩南也并没有放在心上,或许是中午的事情,让痣毛明除了体重还承受了他这个年纪本不应该承受的压力,所谓的玩失踪或许是躲在某一个角落里散心去了吧。
傍晚时分,这本是茶餐厅一天生意最好的时候,陈浩南与大痣皮却在山鸡的带领下将服务生专用的围裙一扯,往吧台后随手一丢,走出茶餐厅,光明正大的靠在店门外的路灯处吸烟。
一个圆球由远及近的“弹来”,是痣毛明火急火燎的往茶餐厅跑,他手里举着一叠不知什么票,离得老远就朝陈浩南等人喊道气喘吁吁的喊道:“南哥,晚上我们去钵兰街看电影吧!”
钵兰街?看电影?
山鸡眯着眼,叼起的香烟都不自觉的向上扬起,心中暗爽道:“痣毛这小子是开了窍,没让他鸡哥哥白教他!就不知道电影里的那波大不大?符不符合他鸡爷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