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晚闻言,浑身僵硬。
江付东现在是在用古籍试探她?
“我也没有很爱看,就是一时觉得有趣,这才让秧儿买的。可我看了几本过后,发现里头的内容太过深奥,实在难以理解,便不想再看了。”江不晚说道。
她看不懂古籍,也闻不见妖气,更没有怀疑你的身份!
江不晚站定,转身欲走。她可不敢长时间与江付东单独待在无人处。
江付东忽然抓住了江不晚的胳膊,同她道:“你以前最喜欢大哥我了,缘何现在看见我就躲?”
“我没有躲啊。我现在依旧最喜欢大哥你呢。”江不晚鲜少有这样虚与委蛇的时候。“我只是害怕错过郑......夫君唱标,想要去看看。”
“这招标会的结果,不看也罢。”江付东并不松开江不晚。
“你什么意思?”江不晚总觉得江付东好像知道些什么内情。这招标会难道有猫腻?
“警务司的姚副司长和陈家的太太最近两天都在四处奔走,就为了在这场招标会上让郑家落标。”江付东说道。“郑钧礼,是不可能赢的。”
“一点可能都没有?”江不晚蹙眉,面露担忧。
“商人重利,关于盛志路计划的招标,业内已经达成了共识。所有人都会在覆盖成本之上的十万元开始投标。不然这标只能赚到名声,而赚不到钱财。”江付东将‘前情’道出。
“这,有什么不对?”江不晚可以理解。
“问题就在这里,如果这时候有人以低于净利润十万元的价格出标,必然可以拿下这标。”江付东继续道。
“你都说了,不在覆盖成本之上的十万元开始投标,是只能赚到钱财的。那些重利商人,怎可能会以低于净利润十万的价格投标?又不是做慈善。”江不晚说道。
“警务司的姚副司长和陈家太太已经与忝帝营造厂的王老板商量好了。今天王老板会以低于业内商量好的最低价的价格,拿下盛志路计划。”江付东的身体微微前倾,以一种压迫俯视之态困住了江不晚。“当然忝帝营造厂的王老板也不是什么傻子,惯做赔本的买卖。姚副司长已经答应他,事成之后,陈家会给他一大笔钱,补足这个亏空。”
“呵。陈家和姚副司长做这些有什么意义?难不成就是为了报复郑钧礼?”江不晚闻言,嘲讽一笑。
“人活在世,不蒸馒头争口气。郑钧礼在陈家一事上,做得确实绝了些。”江付东笑道。
“陈家老爷杀了人。郑钧礼将他法办,也叫做得绝?”江不晚气愤道。
“我的好妹妹,别生气啊。”江付东见她跳脚,轻轻将手抬起,抚了抚江不晚炸了毛的头发。
“呐,大哥新给你找的古籍,送你瞧瞧。”江付东笑着将古籍塞到江不晚手中,而后便转身入堂,临了还莫名其妙留给江不晚一句:“你那个小夫君,心里怕是没什么你的位置。”
江不晚蹙眉,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会堂之内,招标早已开始,招标人依次唱标。
“蓄其营造厂报价879万,工期五年。”
“忝帝营造厂报价800万,工期五年。”
忝帝营造厂报价一出,周遭顿时就像是闷堂子里炸了锅,各家老板都口出了脏言。
“怎么回事?忝帝营造厂懂不懂规矩啊?不是说好不能少于净利润十万的吗?报价八百万?这已经是最低成本了吧?”
“一分钱不赚?忝帝银行在想些什么啊?”
“谁知道呢?”
唱标人继续唱着标。
“泯金营造厂报价799万,工期三年。”
唱标人此话一处,水里炸雷,窃窃私语皆扩成了嘈杂对话。
“799万?这不是倒贴钱给政府吗?工期还只要三年?郑家是疯了吧?”
“今天郑仁怎么没来?那不是他刚从军校回来的大儿子吗?他就真的一点儿也不上心?就看着自家儿子倒贴?”
此时,江不晚从外走来,讶异于此刻中尴尬的气氛。
唱标人将标书全部读完,而后宣布,郑钧礼夺得此标。
江付东的脸上出现些疑惑不解,这郑钧礼居然同他预想中的完全不同。郑钧礼居然真的舍得砸钱。
造个盛志路,如果一分不赚,甚至还倒贴的话......
“我宣布,几天中标‘盛志路计划’的是郑家泯金营造厂!”唱标人当场公布了中标人。
“下面,有请我们的郑钧礼先生上台,发表中标感言。”唱标人抬起手,给郑钧礼做了个请的姿势。
郑钧礼也不推拒,大大方方地便走上了标台。
今天,郑钧礼说:“赤心事上,忧国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