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处在后宅之中的谢凉欢,这些年安分守己、勤学苦读,从未让自己落于下风,也不让自己被人非议。
她事事都在不断地权衡,以求最大的利益。
哪怕是,不等对自己海誓山盟的荣怀,选择了不相熟的顾念之,都是为了自己。
这次,夫妻俩许久未见,见着顾念之也是冷着一张脸,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谢凉欢便笃定,他们是不能共白头的。
可……
他的第一句,是在关心自己?
“我挺讨厌你的,顾家本就是名满京城的寡妇门,你入了我们顾家,旁人可都晓得,你的心上人是荣怀!”
“你呢!有了喜欢的人,不为了他倾尽所有,反而来祸害我!”
突然,他笑了。
看着谢凉欢,笑得有些猖狂。
他日日待在女人堆里,看着女人就厌烦得不行,好不容易自己的母亲为自己求来姻缘,却……心有所属。
“荣怀来寻我了,他质问我,为何有了你,还妄想填房、妾室,你知晓吗?他恨不得杀了我!就为了你!”
回想起那一幕,顾念之是第一次看到高高在上的四皇子荣怀,第一次失控,他还以为这种人,总是能将自己的情思藏起来。
他日后是帝王,帝王之爱,怎会只停留在一人身上?他的是博爱,不留情面,甚至是谁都不爱。
顾念之原本是想不通,为何门当户对的二人不能在一起,可看到失控的荣怀,他明白了。
他不能有软肋。
“夫君……”谢凉欢的脸色越发的惨白,她现在完全放下荣怀了。
理解不了,荣怀为何总寻顾念之麻烦,还导致夫妻俩睡觉问题还未解决。
“你不用多说,我自始至终都信你”
“荣怀与我说了极多,我们彻夜畅谈,发现你言不由衷,坏得离谱,你的世界就好似只有你一人一般,孤傲得像一朵冬日里的红梅。”
顾念之说得很慢,他一边回忆自己与荣怀的对话,一边看着眼前的人。
他甚至可以确信,自己与荣怀都不曾进入此人的心底,她的心里,只有自己一人。
“大太太送来两个姑娘,我瞧着样貌都挺好的。”
“我不喜欢女人。”
谢凉欢不解风情的开头,惹得眼前的人有些恼火。他此前就说了自己在女人窝里待得久了,不愿与女人相处。
她已经是个例了!不愿再来几个!
“那?男人?”
“谢凉欢!”
顾念之握紧想给她一拳,没好气地说:“填房?填房?你当真就愿我妾室满屋?他们都来给你敬茶?”
“此事我都依夫君的。”谢凉欢脸色缓和了些,又恢复以往的笑,她觉得,和离的事情暂且搁置了,无需被扫地出门了。
生了闷气的顾念之无处发泄,一拳打在一旁的小桌上,桌子开裂,又是一拳,被谢凉欢劝下来了。